說得多無辜,不要把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你的指責我不認!”
說完,她的頭放在枕上,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她的話讓姜展唯瞠目結舌,也惱怒不已。
他心裡不得不承認,陸漫說得沒錯。長輩們讓他退親娶陸漫,他都快氣炸了,卻沒明面反對過長輩的安排。從小到大皆是如此,長輩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哪怕再不服氣,都沒有反抗過。就是走出這個家,都是用這個女人作藉口。他的確可悲,血性連女人都比不上。
他的自尊讓他無法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只冷冷說了句,“一個婦人,在家不知孝道,出嫁不知敬夫,該是好好讀讀《女誡》。”
陸漫沒再理他,那“教科書”變態,這個男人更變態。
姜展唯轉過頭望著陸漫後背許久,她一動不動靜靜臥著,睡著了一般。
濃密的黑髮撒落枕間,哪怕看不到她的臉,剛剛那雙紅腫的眼睛也不時浮現在他眼前。纖細而柔弱的身體緊緊裹在綾被中,像是怕再次受到傷害。
他很討厭這個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名不副實”,跟傳言完全不一樣。
她的話不多,對他的指責令他無可辯駁。特別是那句“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的話,對極。過去的那麼多年,他似乎做了很多用別人錯誤懲罰自己的傻事。
有那種獨特的氣韻,應該是美好的。眼神那樣沉靜,應該是理智的。說話有理有據,應該是縝密的。看了醫書就能熟練地給病人按摩,某些醫理說得頭頭是道,甚至讓御醫和祖母認可,應該是聰慧的。
可她卻得了那樣一個潑辣、蠢笨的壞名聲,還做出上吊那種害人害己貽笑大方的蠢事來。或許她的壞名聲可能有繼母的功勞,但上吊的事情卻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而且,做了那丟臉事,居然敢舔著臉去求長輩原諒。別人不敢說的不孝言論,她敢大大方方說出來。前一刻哭得撕心裂肺,下一刻就能冷靜地對他發難……
第三十章 避子湯
姜展唯認定,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極其矛盾的人,優點多,缺點更多。美貌,聰明,還伶牙俐齒,但易衝動,膽子大,做事不計後果,敢忤逆長輩,不要臉面,一哭二鬧三上吊之類的潑皮之事全做得出來。
這樣一個女人作為他的妻子留在家裡,若祖父再因為她的“沖喜”真能病好……他一下子有些小激動,對將來的某些事情充滿了期待……
或許,計劃應該變一變……
第二天,陸漫醒來,姜展唯已經不在身邊了。她拖著痠痛的身子坐起來,喊道,“綠綾,紅綾!”
綠綾和紅綾忙進屋把羅帳掛上。紅綾笑道,“三爺在院子裡打拳呢,不讓我們打擾三奶奶。”
陸漫用被子把自己抱得嚴實,靠在床頭無力地說道,“把那件外袍拿過來,準備水,我要沐浴。”她夜裡就想洗浴,但不願意讓那人再多看一眼她的難堪和屈辱,就一直忍著。
綠綾低頭道,“熱水已經燒好了,奴婢這就去讓人準備。”說著,就匆忙低頭跑了出去。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生怕別人看到問她。昨天夜裡她在側屋值夜,聽到了三奶奶壓抑的哭聲。三奶奶哭得那樣厲害,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吧?她不敢說話,也一直捂著嘴偷偷跟著哭。
紅綾的眼珠子卻在陸漫的身上轉了幾轉,看到主子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做那種事,真的很痛?
還有,在陸漫穿外袍的時候,她看到主子胳膊上有幾條青痕。想到院子裡的那個高大男人,她的臉突然紅了……
陸漫坐在熱水裡,覺得身子舒緩多了。看到兩隻胳膊上的青痕,她恨得直咬牙。那個男人,可惡,變態,心狠手辣,真是,真是太壞了……還好他承諾以後不會強迫她。
即使陸漫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自負又驕傲的男人,應該是一言九鼎的人。
眼前浮現那人的面孔時,她禁不住一個哆嗦,身體又一陣鑽心的痛,由下而上。她下定決心,即使以後離開那個男人,也不會再嫁人,一輩子!不,是兩輩子,兩輩子都不嫁人。男人,實在是可怕的動物。
但想到那幾個利好訊息,她的心情又莫名輕鬆了許多。他暫時不會休她,也不會碰她,他們是一個在內一個在外,還很難相見的合約夫妻。若他去了北方,有可能一兩年也見不上一面。即使他要休她,也要等到他有足夠能力自主的時候,那時她已經有了準備,出去的日子不會比在這裡更難熬。
若自己有遭一日能強大起來,再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