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宮家的御公子從來都是不肯吃絲毫虧的,你這番全須全影地出來,顯然欠了他一個人情,他若不向你討要什麼,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錦瑟微微一笑,徑自將那長劍移開,徑自指向展昭海的胸口,在心臟上方微微停頓,而後略略用力,胸前頓時便溼潤一片。
“姑娘饒命,饒命!”
展昭海神色大變,頓時告饒。錦瑟並未理會他,而是將那劍鋒緩緩刺入那皮肉之中,令那鮮血流得更多。
展昭海以本就虛弱無力,雖說有真氣在體內徘徊,卻也之在肺腔之間作用,一身功夫根本就使不出來,就連反抗之力也是所剩無幾。
人在虛弱的時候本就對疼痛敏感不已,而今那傷勢又在胸口那薄弱的地方,自然令那展昭海疼痛難忍,汗水涔涔。
“饒命?在我看來,展公公口口聲聲喊著饒命,可是這坦白的態度可有敷衍我的嫌疑,如此重要的事情都沒說,就敢和我打馬虎眼。展公公,膽量可真是驚人啊。”
錦瑟冷冷說道,眼神居高臨下,仿若地府之中的判官俯瞰著判臺下的云云亡靈,眼中冰徹刺骨。
“展公公,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能說,那我就收手。若你不說,閻王老子那邊,我送你去。反正天下之大,卻無你片刻的容身之地,徑自沒了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說,雜家說!那御公子讓雜家回去為他查探情報,尤其是邊陲小國的動態,而且……而且還有皇上與謙王的交談內容。為此,他喂雜家吃了一種東西,據說每個月的中旬就要前來找他一次,不然必定肝腸寸斷而死。”
展昭海大聲喊出口中的話語,面色之間時青時白,渾身到下都戰慄不已,眼中含滿了驚悚之意。
經過深更半夜的那次媚藥的切身體驗,他已經對南宮御這個人心生忌憚,光是想想就覺得聞風喪膽。所以他要他做些什麼時,他義不容辭地便答應了,甚至那不知所謂的藥丸也自願服下,並未讓他費上絲毫的心思。
因為他很明白,只要他讓他費上一分力,接下來自己就會以十倍萬倍的力來償還,光是想想就覺得骨頭縫都再疼。
“肝腸寸斷而死?可知道那藥丸叫什麼?”
錦瑟不緊蹙眉,而後收回長劍,徑自蹲下來,然後抓起對方的手腕號上一番,未幾,便重新起起身,眉頭緊鎖。
從他如今的脈象上,她並沒有察覺到分毫的異樣。但也正是因此,才可怕。
這南宮御行事看似詭譎,實則謹慎。這毒雖下了,卻令人完全診不出異常。這樣既可以逃避宮中的防線,更可以防止那展狗反咬一口,拿下毒來說事。
不過這二公子未免也太高看這展昭海了,如今的他只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一口銀牙全被敲碎,只剩苟延殘喘的份兒,再想咬人,只能等下輩子了。
然而,越是這樣的人,有時候用起來才熟手,不是嗎?娘娘的話,直到如今她才感同身受。
“不知道叫什麼。只覺得氣味芬芳,吃完之後覺得渾身到下通泰不已,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四肢無力,頭暈腦脹,好似暈船一樣,難受得不行!”
展昭海緩緩說道,而後徑自用手捂住自己還在淌血的胸口,顫抖個不停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起來頹然而哀傷:
“說起來,雜家如此掙扎苟活,其實也沒有什麼意思。那些跟隨雜家來的小的們如今已經離開,回去之後必定會將此情況稟告聖上,以聖上的性情,雜家也就算是棄子一枚了。
而那御公子之所以留雜家至今,也是因為雜家還有利用價值。若雜家這般了,想必等著雜家的也是死路一條。
姑娘說得真是沒錯,天下之大,竟沒有我展昭海容身之處。光是想想,也確實是可悲至極呢。”
說到這,展昭海不禁疲憊地閉上了雙眼,面容沉入樹蔭之中,黯淡無光,再無生氣。
錦瑟看著他生物可憐的樣子,覺得時機已差不多,隨即用腳踢了踢他,話語雖低,但卻清晰無比:
“天下之大,的確無你容身之處了。但絕地逢生的道理你應該懂得。我們娘娘說了,可以助你回宮,保住你這條小命。”
“你說什麼?”
展昭海猛然睜開雙眼,暗淡無華的視線頓時揚起灼熱的光彩,以至面容都有些扭曲。
“我說,我們娘娘可以幫扶於你,重新做你宮中叱吒風雲的大總管。”
錦瑟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是在裝死。而後便清了清喉嚨,將口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