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難自己!您且聽奴婢一句,先進府歇息一會兒,待養好精神之後再作打算。反正那賤人一時半刻也離不開無疆城,想要收拾她,有的是機會!”
“放開我,讓我過去……”
司空青鸞啞聲道,眼淚奪眶而出,所有軟弱全都顯在臉上。
對於他們的拜堂事宜,她是有所耳聞的,雖然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卻自我排解,並且存有一絲僥倖。
在她看來,那個女人和謙王無媒無聘,六禮全無,即使三拜成全了彼此,也終究是無法見光之事,無法在眾人面前訴說。
既是無法訴說,自然也就無需在意,也就無人承認。想不到如今她竟然當著眾人之面將話盡數說出,公然宣告自己是她所愛之人的妻子,那麼她日後就算得到了那個男子,名分上永遠都是遜她一籌。
這本都是她的幸福,如今卻被他人悉數拿去,她如何能甘心?所以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必定不能讓那個賤人得意!
“綠吟,扶小姐進去。”
就在這氣氛即將失控之時,一個漾滿鬱色的女子聲音不由傳進她們的耳朵,令她們猝然回頭,神情大變。
只見不遠處,一個身著雍容衣飾品的中年女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佇立於府門之旁,神色凌厲,不怒自威。
“夫,夫人,您不是……”
綠吟神色驚恐,口中話語亦是結結巴巴,一時間無法自持。
第九百一十九章
司空青鸞聽到身後那個熟悉的威嚴之聲,心中亦是惶然不已。但就在此時,身旁綠吟手上桎梏的放鬆令她心中一震,說時遲那時快,她伸手便推開她,然後朝人群中衝去。
“小姐!小姐,啊……”
綠吟被狠狠推了個趔趄,神色驚慌,眼眸被無盡的惶恐所淹沒。但就在此時,一抹雍然寶光瀰漫了她的眼眸,令她眼前不禁眼花繚亂。待瞳孔再次恢復焦距之時,眼前情景卻讓她睜大了嘴巴。
“娘,娘,您放開我,放開我!”
司空青鸞嘶聲叫道,神色之中慢慢都是痛楚。司空夫人徑自擒著她的手腕,徑自將她拉進府中,每逢她要反抗,握著她手腕的手就肆意用力,疼得青鸞淚流滿面,呼吸都是斷斷續續。
“放開你?我這些年放得還算少嗎?可你又做了些什麼?今個為娘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若你執意而去,就把這隻手留下吧。”
司空夫人聲音微厲,平素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一下子盡展無疑。
司空青鸞是知道自己這個孃的脾性的,所有的掙扎不由在緩緩削弱,眼中的激動迅速消卻,只餘下層層黯然,任由司空夫人將她拉進府中,消失在這喧囂之中。
“雨鳶,給我退到一邊去!”
人群之外,某人突然間的消失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人群之中,南宮晰將南宮雨鳶拉到身後,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在說話,而後才抬頭望向素珍,深深作了一揖,語態之中滿滿都是誠心至意:
“此事的確是在下兄弟不對,長兄如父,而養不教父之過,所以我這個做兄長的在此鄭重致歉,望墨夫人能夠網開一面,給他一條生路,也讓家父的這場壽宴得以順利進行。夫人,拜託了!”
說罷,長袖揮動,腰板彎曲,再次向素珍行禮作揖,其隆重虔誠之度,就是當朝皇上到此,也不過如此。
在場之人注視著眼前這一幕,皆暗自屏息,沉浸在震驚之中無法自拔。要知道,南宮府乃是整個無疆城的核心,一舉一動皆是表率。
此番,這少城主如此稱呼王爺身旁的這個女子,並且以大禮待之,無非是以一種無形的言語來訴說她日後所享受的待遇。
只怕他們日後皆不可小覷這女子,無論心中有多麼不甘,這聲墨夫人也是必須要叫出口的。
“南宮城主一向誠懇,歉意素來令素珍無法拒絕,亦感到榮幸之至。”
素珍含笑凝注著對自己大禮相待的南宮晰,隨即傾身一福,話語清脆。
“不過,素珍由衷希望這樣的尷尬是最後一次。我並非是個糾葛不放的人,但也不是個能隨意說原諒之人。御公子最好知道什麼是見好就收,否則我真的無法再接受歉意。畢竟很多事情,不是歉意能解決的。”
說罷,便看向一旁被鉗制著的南宮御,嘴角微微揚起,而後將身子靠向身旁面色冷峻的男子,低聲說道:
“阿墨,算我求你,將他放了吧。畢竟他對你的寒症至關重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