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請黃大夫看過了。”
“黃大夫說要不要緊?”
林嬌杏搖了搖頭。
老三爺嘆了口氣道,“方家出了這種混賬東西,讓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我不怕,我就怕我受了委屈還被人說三道四,今兒個老三爺您還了我一個公道,要不然,村裡人指不定咋說我呢,一個寡婦,不管做啥,左右都不對。”
“哪個背後不說人,哪個背後不被人說,只要你自個兒覺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我知道了老三爺。”
林嬌杏看老三爺面有倦色,不好再打擾,向老三爺施了個禮,然後又跟老三奶道了個別便回家了。
剛走到院門口,槐花嬸子還有四英和慶海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看到林嬌杏頭上包著白布,都被嚇壞了。
“唉喲我的娘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啊?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多大的功夫,就被打破頭了?有沒有請大夫看看?大夫說要不要緊?”
“不要緊,就破了點皮,已經叫黃大夫看過了。”
“破了點皮能包成這樣?方有田那個天殺的,早晚會遭了報應!”
林嬌杏不想再給老三爺添堵,招呼著槐花嬸子和四英嫂回了家,然後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兩人說了,槐花嬸子聽了,又大罵了一通方有田不是東西,豬狗不如,直說三十大棍太輕,頂好給他一百棍,打死算了。
槐花嬸子走後,四英嫂叫林嬌杏在屋子裡歇著,她去灶房做晌午飯。
慶林跟著去灶房燒火去了,慶海卻守在林嬌杏身邊,伸出小手輕輕碰了碰林嬌杏頭上的包紮帶,眼裡已是霧氣濛濛,“阿奶,疼不疼?”
“有一點點疼,不過不要緊,這點疼,對阿奶來說,不算啥。”
慶海的小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二伯是個壞人。”
“二伯喝醉了酒,所以才做了糊塗事,以後你長大了,記著可不要貪杯,因為喝醉了酒讓人變傻不說,還容易誤事。”
慶海鄭重點了點頭。
正因為聽了林嬌杏的這句話,慶海一輩子都是滴酒不沾,時刻都保持著一個清醒的頭腦,所以才有了後邊的一番成就。
當然這都是後話。
林嬌杏摸了摸慶海的頭,“玉米和大豆點完了嗎?”
“還有一半,英奶奶說後半晌就能點完了。”
“後半晌阿奶跟你一塊兒去。”
慶海卻回答得十分堅決,“不讓阿奶去,阿奶在家休息!”
林嬌杏心裡一暖,“好,阿奶在家休息。”
正好有時間好好想想怎麼經營那個小飯館。
莫梓楓待她不薄,她也得投垗報李,好好經營那個小飯館才是,最起碼不能讓莫梓楓賠錢。
不光不賠錢,還得賺錢,她還指望賺了銀子翻蓋新屋子呢。
吃過晌午飯後,四英嫂帶著兩個孩子去地裡了,林嬌杏一個人在家,趴在小桌上,皺眉思索著,不時在面前的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正在這個時候,孫氏來了,進了門,一句話沒說,先就給林嬌杏跪下了。
“你說你,別動不動就往地上跪,有事直說就是了。”
孫氏站了起來,掩面哭泣道,“我是覺著對不住娘,有田做了那種事,娘就是叫人把他亂棍打死,也不為過,可娘還是饒了他一命。”
林嬌杏嘆了一口氣道,“最開始的時候,我是真想叫老三爺把他打死,也算是為方家清了一下閡戶,可後來,我氣消了點,就沒那個想法了,那必竟是一條命。再說了,要真把他打死了,你咋辦?就依你的脾性,說不定都能給他殉葬去,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孫氏垂淚不語。
“好了,你也別在這兒難受了,反正他已經捱了打,也算是叫他長點記性,別總是跟二皮子他們在一塊兒混,那幾個人,都不是啥正經東西,跟他們走的近,他遲早被他們連累。”
林嬌杏原本還想說叫孫氏以後勸著點方有田,可後來一想,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方有田那個人,才不會聽孫氏的勸呢,要是孫氏說的多了,說不定還會打孫氏一頓呢。
唉,不知道方有田捱了這頓打,以後會不會收斂點,要是他好傷疤忘了疼,還跟以前一樣,孫氏的日子可咋過啊?
“有田他現在在哪兒?”
“在祠堂裡。”
“你準備咋辦?”
孫氏低下了頭,聲音小得如蚊子叫,“他身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