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生了好久的悶氣。
那回向南才第一次正視阿澤也是有自己小脾氣的人了,特意抽空花了幾天時間給阿澤做了架能跑的小馬車,阿澤這才願意跟向南玩兒了。
往日裡阿澤也會自己蹲在一邊玩小馬車,可今天向南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兒子太可憐了,明天他跟趙悅就要走了,於是這樣一來,阿澤只是像平時那樣沉默的玩玩具也顯得孤零零的孤單寂寞。
向南扭頭看了阿澤好幾回,等到後來連阿澤都察覺到了,仰著腦袋歪頭疑惑的看了向南半晌,最後抿唇將自己手裡的小馬車舉起來,“阿南你也要玩嗎?”
阿澤平時可寶貝小馬車了,這回也是想著爹爹要走了所以才願意借出來給向南玩一會兒。
向南頓時更糾結了,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阿澤身邊往地上一蹲,拿過下馬車一手扭了扭小馬駒背上的發條開關扭。
扭得扭不動了,將小馬駒往地上一放,木質小馬就僵硬的揮動著腿拉著後面的輕便小車廂往前面慢騰騰的移動。
向南跟阿澤一起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在小馬車上跟著移動,半晌,向南下定決心似的將手掌落在阿澤頭頂,“兒子,你要是以後都叫我爹不叫阿南,那我就帶你一起出門去郡城玩。”
阿澤反應了一下才想明白郡城是什麼,畢竟這段時間無論是娘還是奶奶甚至小姑姑小姑父苗大人都說過了,他家阿南跟阿悅要離開家去郡城,所以說的要帶他去郡城是指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麼?
阿澤圓圓的大眼睛頓時一亮,站起身像小炮彈一樣撲進了向南懷裡,把向南撲了個趔趄,然後雙手圈住向南的脖子,嗓門特大的吼了一聲“爹!”
哎喲喂可把向南的耳朵給震得,不過還是忍不住咧嘴傻笑,站起身抱著突然變得粘人的臭小子在書房裡轉了幾圈,跟阿澤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
明天趙悅跟向南就要啟程去往郡城,阿茶跟狗二自然是要帶著大寶跟小寶過來聚一聚的,狗大在將大寶叼回家的第二年就去世了,狗二跟阿茶傷心了許久,最後狗二將狗大帶回杏花村埋在了自家爹孃墳邊。
旁邊不遠處是狗二給自己和阿茶劃分的地兒,也算是一家人以後能有在地下團聚的一日。
大寶長得快,現在已經有狗二膝蓋那麼高了,平日裡對小寶十分照顧,小寶已經四歲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騎在大寶身上玩兒,不過大寶還是帶著小寶玩,在外面誰都不敢欺負小寶。
小寶跟阿澤關係還不錯,因為阿澤認為自己是男子漢,雖然身為弟弟,可對小寶一向十分照顧,對待大寶也很尊重,並不會熊得去揪毛扯尾巴。
阿茶如今也成長了很多,畢竟是一個家裡唯一的女主人,雖然性格還是安靜溫和,但是比起以前的靦腆自卑,現在的阿茶猶如溫柔綻放的曇花,淡淡的卻又足夠讓人矚目。“阿澤一點都沒有捨不得嫂嫂跟哥哥嗎?”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向劉氏她們都喜歡自己動手做飯,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這麼多年,哪怕家裡漸漸富裕起來。
阿茶挽著袖子揉麵團準備給孩子們做點小零嘴,大人們吃飯,小孩子總是吃不了多少就要去玩鬧,不如做點能填飽肚子的小點心之類的,孩子也愛吃。
趙悅雖然懷著四個多月的大肚子,可精力旺盛得她自己都覺得驚奇,此時拿著砍骨刀砍著棒子骨要砸出骨髓做蒸蛋,聞言也是納悶的皺眉,“可不是麼,前兩日瞧著我跟娘整理他的衣裳他都要哭不哭的紅著眼眶,今兒突然就精神了,也不如先前那樣粘人了。”
向劉氏在一邊揮舞著鍋鏟笑道,“這是孩子長大了哩,剛才還跑來跟我說等你跟阿南走了以後要我記得好好吃飯睡覺,倒是把你們交代給他的話全都轉給了我。”
三個女人頓時笑了起來,覺得阿澤這小子人小鬼大的,忒是好玩。
然而第二天早上送走了兒子兒媳,向劉氏回頭去向南他們房間的小床上掀開被子想叫大孫子起床吃早飯時,發現那小床上只有一個枕頭以及一張紙條,頓時嚇了一跳。
等看完紙條,向劉氏卻是氣得不行,“阿南這小子,真真是不靠譜!”
向劉氏從來沒有如這一刻這般嫌棄自家那蠢兒子!
怪不得昨晚還說什麼捨不得阿澤,眼巴巴的將阿澤的小床又給搬了回去,原來是早就打了這些個鬼主意,也不知阿悅發現了會不會氣得想打人。
事實跟向劉氏所料想的也差不了多少,這回出行因著要帶的東西不算少,因此除了自家的那輛馬車以外,另外又借用了阿茶家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