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這一年算是進修,外放也就是走個模式,以後是肯定要調回京城裡為官的。
南邊周子才那裡也在十二月年三十之前送來了年禮,向南算著自己這邊送出去的年禮應該也快要到了。
雖然北肅郡沒啥好送的,不過趙悅會持家,去山上轉一轉,又跟山民們花錢收了些山貨,攢著也能算是一份年禮了。
給周子才向劉氏苗大人林淵皇上以及師傅那裡都送了,鍾大人那裡也送了的,畢竟當初鄉試時也受鍾大人親自教導過一個月,甚至還是阿澤的啟蒙老師之一。
說起來向南的交際網真的挺簡單的,今年除了這些親朋好友之外,也就給付太守送了一份很普通的年禮。
比起別的縣令那金銀玉寶的年禮,可以說向南那熏製野味兒山貨簡直太簡單了。
不過付太守收到了卻忍不住笑了,因為他發現自己這份年禮跟這小子送給皇上的那一份年禮差不多,能跟皇上得到同等的待遇,付太守想著怎麼就那麼想笑呢。
十二月裡向南有空的就穿了靴子不顧外面厚厚積雪,依舊堅持往郊外那溫室大棚裡鑽,那裡面種著菜。
今年沒能去山上挖灑落孢子的土壤培育菌菇,因此只有些長得快的青菜苗子可以吃,另外向南又看了看提前種在大棚裡的土豆跟紅薯。
紅薯長出藤了也能掐藤吃,土豆發了牙,向南就將土豆芽塊轉移到地龍尾巴那一頭,那邊溫度沒這邊高。
今年能有煤炭燒地龍,算是向南的意外之喜,有了煤炭,比往年在老家的時候燒柴火可好使多了。
這東西持續性燃燒發熱,也方便人照看,嫁接之後還顯得脆弱的果樹苗子也叫向南栽種在地龍中間位置,相信明年開春化雪之後,這些果樹苗子就能移栽到外面的試驗田裡去了。
這些果樹是向南找了本地的野生果樹跟家種果樹苗子嫁接的,希望能將野生果樹的抗旱抗蟲害能力繼承下來。
這時候向南才有了時間,給大棚裡做個只出不進的通風扇之類的,又安裝些可拉動可防火的“人工小太陽”,其實也就是拉桿式罩子燈籠,能發光的東西也能誤導植物,讓它們在不見太陽的情況下也能有序的進行一系列生長活動。
忙完了大棚裡的活兒,向南還去拉了一輛縣城外河邊廢棄的水車回縣衙裡,自己在後衙一間單獨的“工作間”敲敲打打寫寫畫畫的瞎搗鼓。
一直到十二月二十七,宋縣丞要啟程回家過年,向南這才出來跟宋縣丞喝一杯送行酒,轉頭瞅見米老頭沒回家的意思,於是毫無壓力的又將衙門內務扔給了米老頭。
章文書剛露出個偷笑的眼神,轉頭就被向南指名點為副手。
可以說他們這個大山縣縣衙是最不講究職責劃分的,一人多用已經是常事了,年二十八向南在後衙辦了一桌酒菜,請了邵老闆蔡老闆彭老闆梅老闆張老闆。
這回是向南請五人,想想上一次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那會兒還大家心裡懷著心思彼此試探著,這回卻能夠互相舉杯毫無顧忌的喝兩口。
便是梅老闆在席間感慨起來,也是說一句世事無常,誰能想得到他這樣的人也能跟一位當官的大人樂樂呵呵的吃飯呢?
關鍵是這位大人還是位絕對清廉為民的好官。
身為縣令夫人,趙悅也請了這五位老闆的夫人來後院房間裡置辦了一桌,因著向南對趙悅數年如一日的鐘情,梅夫人首先就對趙悅格外親近。
梅夫人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據說當年也是位犯官之後,被髮賣為官妓,官妓是不能隨便贖身的。
也不知梅老闆是如何操作的,竟是將梅夫人從郡城妓院給弄了出來,不過或許也正是因此,梅老闆帶著妻兒躲在大山縣這處,從來沒像另外四位老闆那般想過要將生意往更繁華的大城市做。
雖是才女,瞧著也纖細得很,可梅夫人並不嬌氣,反而性子堅毅,對於能陪著夫君到處走動一起吃苦的趙悅更是聞名之時就佩服得緊。
——雖然外人都以為那陌生的俊俏男子是向南的護衛,可稍微有點勢力的都曉得那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縣令夫人。
也正因如此,邵老闆等人都沒有給向南繼續塞美人了,一來是縣令夫人如此剽悍,惹不起惹不起。
二來也是對趙悅的佩服,一介婦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天下難有了。
另外四位夫人雖然沒有梅夫人那般親近趙悅,可單單是因為趙悅的身份,就足夠她們捧著趙悅說話了。
也不僅僅是讚美趙悅跟向南之間的感情,也有對趙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