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因為修橋鋪路做善事破例被某一任還算有良心的縣令給提成了員外,此時見到向南這個縣令,哪怕他就是太白樓的老闆,今兒他也是要雙膝跪地額頭觸地的給向南行跪拜禮,那是一種在所有人面前低人一等的象徵。
所以連員外說這個話也完全沒有問題,還順帶捧了在場除了聞衙頭以外的所有讀書人。
聞衙頭勾起一邊嘴角壞壞的一笑,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斜斜的掃了一眼連員外,連員外假作沒有看出來對方眼神中別有的深意,只管掛著憨厚的笑裝傻就能應對一切狀況。
壬縣丞這人圓滑,臉皮還厚,除了今兒說苗族的事時被恭依教諭聽見了時露出點尷尬神情來,其他時候臉皮就厚得堪比城牆了。
便是說起自己十一二歲尿床的事來活躍氣氛轉移話題都能說得眉飛色舞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這都讓向南懷疑這尿床的事其實純粹是他瞎編的。
恭依教諭今晚沒來,壬縣丞說恭依教諭一向不參加他們的活動,平時為人也比較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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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賬房則喜歡吹牛,還有點不分場合的吹,便是壬縣丞說個自己尿床的事兒,李賬房都能吹到他老家某某家某某人的某某兒子十五歲了還尿床,跟媳婦兒洞房花燭夜還尿了新媳婦一身。
總之是說什麼事都能吹出更厲害的更難見的,好似大家也都習慣了,向南覺得李賬房這樣無非就是習慣了以誇大的言辭獲取他人注意力,沒別的壞心思,因此也很給面子的呵呵笑著聽著。
倒是聞衙頭有點兒刺頭的樣子,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有點軍痞範兒。
席間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全程吊著三角眼勾著一抹壞笑誰說話就似笑非笑的斜著眼睛看誰,好在還知道向南現在是他頂頭上司,向南也沒多說什麼話,吃完飯也沒接收到聞衙頭這特殊的照顧。
席間張寒他們是在外間重新置辦的一桌,跟連員外栁氖櫬�吹男∝艘蛔萊苑埂�
聞衙頭李賬房以及壬縣丞倒是一個人來的,一個小廝都沒帶。
等到吃完了飯,連員外主動送向南一行人出了太白樓,李賬房跟栁氖橄雀�蚰細媼吮鶼然丶伊恕�
聞衙頭跟壬縣丞都不住這個方向,跟向南一起走了一段路,聞衙頭家裡還有老孃以及一個妹子,也是住的外面,半路的時候跟向南告別時突然抬眼看著向南笑道,“聽說大人今兒一來就安插了兩個人手到屬下這裡,只不知他們有沒有本事呆下去。”
這話一出,壬縣丞頓時臉色一變,下意識回頭看向南,這小子是喝酒喝多了麼?居然敢這麼挑釁大人,不說大人是他們頂頭上司,便是大人身後跟著那四個帶刀侍衛就能揍得你一會兒回家你老孃都不敢給你開門啊小子!
“大人,這小子酒量不行,一喝酒就耍酒瘋……”
向南抬手阻了壬縣丞慌張的解釋,只笑著對聞衙頭點點頭,“明日你自己親自去考驗一回就曉得了,聞衙頭態度很認真,倒是叫本官更放心了,畢竟衙役們都是替本官守護縣城安定的。”
聞衙頭三角眼瘦削臉,整個人也是挺瘦的,不過眼神夠狠夠冷,跟只瘦歸瘦卻有力量速度的孤狼似的。
聞衙頭定定的看了向南半晌,而後突然一笑,笑彎了眼睛露出了牙的那種笑,拱手又跟向南以及壬縣丞告辭,這才轉身踉蹌了一下漸漸走遠了。
“總覺得這小子是在故意裝醉。”
向南嘀咕了一聲,旁邊的壬縣丞抹了把冷汗,不太確定此時自己是該如何尬笑,是該呵呵呢還是哈哈?
“走吧,壬縣丞你也先回家吧,今兒天色也不早了,本官還要早些回去陪夫人,你也回去陪媳婦兒老孃吧,今晚就不再逛了。”
其實這會兒天色也說不上多晚,也就晚上七點多左右,街道上都還有人流,這邊晚上沒有宵禁。
不過縣城門是晚上八點就已經關了的,街道上也是通宵都有專門當值的衙役在街道上來回巡邏。
沒有宵禁,也算是刺激一些行當的發展壯大,比如說酒館,比如說賭坊,比如說青樓,這些地方的街道什麼能一夜都有客人流連。
當然,也因為這個,發生一些衝突事件也就更頻繁了。
向南在第二日就接到了兩個酒鬼互相告對方酒後傷人的事兒,這扯得,向南聽著都覺得費時間,直接讓人請了酒館老闆,再尋了兩個目擊者。
這事兒就直接水落石出,兩邊都有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