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考察地質的專家也會用這些東西。
向南需要了解一些具有代表性環境下的土壤溼度,用鋤頭直接挖開費力不說,還容易讓下層土壤水分被烘乾,用這個東西來看就方便多了。
衛江對這個也已經一回生二回熟了,聽向南說要拿這個小鏟子,主動走到馬匹邊從上面取了小鏟子並一柄小巧的鐵榔頭。
向南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大石頭旁邊的土壤,自己扶著小鏟子,衛江就直接揮起榔頭叮叮梆梆的往下敲。
等深度差不多了,向南又跟衛江二人一起用力將小鏟子拔了起來,向南伸手用手指碾動卡在小鏟子裡面帶出來的土壤,感受了溼度之後又細細的聞了聞,最後甚至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巧的竹杯讓衛江往裡面倒一點水泡了土壤嚐了一口。
泥水在舌苔上滾了滾,向南這才將泥水吐了,又用清水洗了口腔,一抬頭就對上衛江皺著眉一臉不忍的表情,頓時一樂,“怎麼,光想想就覺得味兒難吃?”
衛江搖頭,“只是不明白大人為何要如此……”
這簡直就是糟蹋自己,先前向南雖然也解釋過這樣能知道土壤是否適合種莊稼,可衛江對這些並不能想得很明白。
向南沒再多做解釋,畢竟這會兒他也確實有點累了,沒有一開始出來那會兒精力旺盛。
向南也不想用這麼笨的法子試探土壤酸鹼程度,可問題是他手上也沒有試紙,想要做試紙就要用到一些化學物,而向南雖然是理科生,但是一些化學物也不知道最初的時候該如何提取製作。
喝水喝多了的人其實舌頭對酸鹼度是可以憑口感嚐出來的,好在向南還有這麼一條舌頭,不然就真的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去實驗,那就是直接種不同種類的農作物,那樣耽擱的時間精力自不消說。
看到街上穿得破爛一臉蠟黃菜色甚至當街賣兒賣女的百姓多了,向南心裡生出一股急迫感。
他急切的希望能夠為這裡的百姓做點什麼,讓他們的生活不用過得這般艱難。
雖然天下間悲劇的事多得他看都看不完,可向南還是想要儘自己的力量。
海灘上有漲潮衝上來的魚蝦海星,有人覺得魚蝦海星太多了,救了一兩條也沒什麼意義,可是這些人卻不知道,你的這個救的舉動對於你救下的那一兩條魚蝦海星來說卻意義重大關乎性命。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古之聖賢也早有此言。
向南是十四天之後才回的縣城,好在這大山縣也沒什麼擊鼓鳴冤的大事兒,其餘小事都有宋縣丞暫且處理了。
雖然途中也借宿過農戶或獵戶家中暫做梳理,可向南迴家的時候還是一身狼狽,臉上胡茬子都長了有一截手指那般深,見到向南的時候當值的衙役都愣了愣。
若不是向南身邊還有衛江在,怕是都要被攔在大門外了。
趙悅見了向南這般模樣自是心疼不已,看著已經七個多月大的笑笑準備給她斷了奶,之後又去牙行挑選了一個打扮整潔的三十多歲寡婦回家,開始讓這婁寡婦跟閨女慢慢相處。
等兩人玩熟了趙悅就徹底將笑笑放下了,開始跟著向南四處忙碌。
“咱們現在處境算不上多好,這幾年且先別要孩子了。”
趙悅跟向南商量好了,之後就去詢問了大夫,平時行房事都挑著日子,若是真有陰差陽錯的做了,那就事後喝一碗藥。
趙悅是再不願意因為孩子而脫不開身,只能看著自家男人在外面累成野人跑回來了。
至於阿澤,阿澤今年六月裡就要滿四歲了,三歲啟蒙之後阿澤每日都會跟著向南早起跑步背書,又要完成趙悅佈置的打拳扎馬步的任務,下午又會寫大字。
晚上等向南有空了睡前又會學一段新的文字。
現在家裡忙不過來,向南正發愁是不是要請夫子回家教導阿澤,那邊宋縣丞卻是主動攬了這事兒,只說自己上午辦公,下午有些空。
如今他孤身一人直接住在前衙偏房裡,不如下午就讓阿澤去他那邊讀書。
宋縣丞雖然只是一屆秀才,可平日裡從沒有將書本放下,教阿澤一個三歲小兒卻是綽綽有餘。
且宋縣丞性子好,向南跟趙悅對他都很放心,只派了白雲跟著阿澤,兩個孩子每日裡下午就去宋縣丞那邊讀書學習。
左右也都是在縣衙裡,普通人輕易不敢隨便進出,兩個孩子的安全問題倒也不用擔心。
雖然這會兒很多工具落後導致效率低下,可二十來天的時間大山河的河道清理工作也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