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想法便成為了她心中的顧盼縈繞的期待。
只是那些期待和女生的小心思,最後卻都被現實擊得粉碎!
宋菲寧轉頭,冷冷瞪了蘇豆一眼,她其實可以輕鬆把事情翻篇過去,反正向來繞在她身邊的男生多得數不盡,但她討厭會計班的鄭曉曉,於是連帶著看蘇豆都分外不順眼,她覺得心裡不痛快。
她心裡一不痛快,當舍友問她怎麼回事的時候,她便不鹹不淡冷哼道:“還能什麼,有人耍心機唄,好不容易能認識張大神,當然得死死抓住機會。”
舍友愣了下,偷偷轉頭打量了下蘇豆:“啊?”
宋菲寧裝作無辜地聳肩:“不說了,說了也是噁心我。”
舍友問她:“會計班的,原來是個心機婊啊?”
宋菲寧冷淡道:“誰知道啊。”
女生湊在一起就愛八卦,很快有人憑藉三言兩語下了定論:“肯定就是!”
第8章
上午稅法課,下午空修,蘇豆剛好去院裡文協開會——這也是她自大一以來唯一加入過的協會。
文協分好幾個部,蘇豆因為有寫作這個愛好,大一大二為校刊院刊貢獻了不少文章,升大三的時候,上一屆的部長便推薦她當了寫作部的副部長。
這個協會副部長還難得不是個虛名,院刊校園都要管,有時候忙起來也是焦頭爛額,時不時還要幾個部一起開會,佔用的課餘時間只多不少。
蘇豆以前是普通協會成員幹事,只負責寫稿子改稿子,從來沒有人際部門間的壓力。如今一個副部長壓身,只覺得石頭壓心底,難受得不行。
尤其那些會議帶著“政務氛圍”,坐那開一個小時會,聽這個部長那個部長髮言,蘇豆有時候真的覺得奇怪,一群二十出頭的小青年,是如何自覺圍攏出這樣一個成年人世界的嚴肅氣氛?又沒有國家大事需要嚴肅看待,協會的事不能輕鬆地討論?
為什麼這些人都以不能成熟不能市儈為恥?彷彿年輕不成熟不嚴肅都是原罪?尤其這一屆的文協會長幹部更換交接後,比起上一屆,有過之無不及。
蘇豆真的搞不懂。
所以她當了幾個月的副部長,覺得自己不是很喜歡協會內的氛圍,打算找個機會退社。
而今天文協的會議,主要是討論如何配合經管系出一個系晚會節目。
蘇豆坐在會議室圓桌的角落,筆尖點著空白書頁,腦子裡有些空,其實經管系的系晚會和文協下的寫作部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詩歌部需要出個節目,她也不是很明白,既然只和詩歌部有關,其他美術、攝影部有什麼必要也一起過來坐著開會?
但會長和詩歌部的部長聊得激昂豪邁,她也不好舉手表示想走人。於是埋頭思考自己小說的大綱,沒有留意到中途走進會議室的幾個陌生面孔。
文協的主席卻在那幾人進來後,越說越官派兒十足,恨不得兩手叉腰,指點文協未來一年的社稷江山。
中途,他目光落在蘇豆的方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話鋒一轉,沒有任何徵兆和由頭地說道:“蘇豆,這個月的協會會刊怎麼樣了?”
這話題轉得突然,蘇豆筆尖在白紙上陡然一轉,連忙抬頭道:“已經送去排版出樣了。”
協會會長挑了下眉頭:“要抓緊啊,效率提高一下,這兩個月協會事情比較多,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拖拖拉拉的,你這樣辦事可不行。畢竟現在不是普通幹事,好歹也是個副部長,就算私事再忙,挑了擔子就得承擔責任,知道嗎?”
這公事公辦又高高在上的口氣,在場的幾個部長副部長聽了只覺得莫名加無語。蘇豆的效率一向是協會里最高的,校內哪個刊物缺稿子,熬夜都會寫出來,負責的幾個刊物質量高出刊速度快,會長這是哪兒來的官腔臉校訓起蘇豆來了?
這明顯有所針對的口氣協會里其他人聽得出來,蘇豆本人自然也感受得到。
但蘇豆這人有個好習慣,別人說她不好,她一定會姑且先聽著,然後心裡琢摩一番,自我剖析檢討一下是不是的確有什麼做的不好的。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迎著大家的目光,反思完的蘇豆放下手裡的筆,合上本子,站了起來。
她對著和她年紀一般大的年輕會長道:“陳會長,從我入協會開始,上到院領導下到協會會長部長,還沒人說我做事拖拖拉拉效率低的,我自認為該做的事也都及時完成。”
蘇豆為人一向好說話,在協會眾人的心目中就是個軟妹形象,沒人料到她竟然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