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去抱著小姑娘,趕緊回了紫芍閣,免得吹風。
“什麼話就說吧,不過不讓我打你姐姐這事兒,可沒得商量。她要是在不教訓,就不得了了。況且我又不是蠢人,打她的時候,根本不會牽扯你與你母親,讓她怪不到你頭上,反正她犯了那麼多錯,隨便挑都能有一堆。”顏宗澤不等她開口,直接拿話堵她。
“顏叔教女,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然不會插手。只不過姑娘家都是嬌弱的,被您這一打,姐姐若是病了,您以後可就不好再下手管了。況且我們這麼大的孩子,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陣疼過去了,又可以作威作福。”
顏如玉坐在椅子上,琵琶立刻拿了披風給她靠著。
“她敢!”顏宗澤眉頭一皺。
顏如玉喝了一口熱茶,又接著道:“敢不敢的我不好說,打在兒身痛在父母心,疼痛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以前我不聽話的時候,我娘不捨得打我,就會把我最心愛的東西奪走,我若愛上練琴,她便把琴搬走;我若痴迷下棋,她便不允許我的房中出現棋子和棋譜。我惹惱她嚴重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允我房中的丫頭與我說話,我既沒了樂趣,又寂寞無聊,最終撐不了幾日,便向她低頭認錯了。”
顏宗澤原本還是心煩意亂的,結果聽到這裡,頓時就認真了幾分,顯然是聽進去了。
坐在他下首的小姑娘,很有涵養,哪怕身子不好,但是待客之時,也挺直了腰背。
這種大家族教養出來的規矩,已經滲入了骨髓中,再配上她那張嬌俏的臉蛋,即使還是個豆芽菜,也是個不一樣的小姑娘。
可惜這樣人中龍鳳的小丫頭,怎麼就不是他親生的呢?
“你娘很會教孩子。”他點頭應承了一句。
顏如玉扯著嘴角輕笑,笑容略帶苦意:“是的,我娘給了我一切。我想若是二姐姐也想有個這樣的孃親吧,就跟我希望有一個身體康健,肩膀寬闊的父親一樣。可以替我遮風擋雨,不再受無父之苦。”
顏宗澤一怔,審視地看向她。
小姑娘把這話掛在嘴邊,不知道究竟是何意。
“我跟著娘嫁進國公府,並且還改姓顏,卻從不曾叫您一聲爹。不知道玉兒有沒有這個福氣叫出口了?”顏如玉偏過頭,極其認真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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