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趟船!”
蘇瑾失笑,“你什麼時候瞧見林秀才回來的?”
“剛剛!我在他家東鄰玩,聽見他叫門,過去問了。”
梁小青斥道,“你問汪家做甚?他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梁直不服氣的嚷道,“那樣可惡的人,我咽不下這口氣!”
蘇瑾笑出聲來,一手拍在梁直頭上,“小孩子哪有那麼多氣?你還咽不下這口氣!”
梁直氣哼哼的,梁小青一把拉著他,“你快回院中換衣裳,讓娘聽見你與小姐說這些,看不打斷你的腿!”
說著將梁直扭送西廂房門口,推他進了院中,才轉過身來安撫蘇瑾,“小姐,你別聽梁直瞎嚷嚷。”
蘇瑾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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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家幾人在說汪家的時候,汪家的人也在說道蘇家。
汪顏善一舉中得秀才,自感臉上有光,到得家中,應付汪婆汪公的一番詢問,回房換了衣衫,復到正廳裡陪著說話,說了些路途風光,考場趣事,突的想起蘇家來,便問陳氏,“娘,我進學的訊息可說與蘇岳父知道?”
“呸呸呸!”汪婆陳氏一聽他提蘇家,氣兒便不打一處來,蘇家那一場大動靜害得他們丟盡了臉面,虧得她動作快,在訊息傳到新城前,與潘家交換了八字,即便如此,那潘老爺知道此事,大感臉上無光,要毀了與汪家的親事,虧得潘小姐堅定,執意要嫁她的兒子,親事這才算是定了下來。
一想到蘇家不但打了她的臉面,還差點毀了兒子的好親事,剛消沉下去的怒氣又湧了上來,怒聲道,“別提那蘇家,從此他家與我們不相干。那蘇士貞也不再是你的岳父!”
“什麼?!”汪顏善大吃一驚,驚訝問道,“娘這話從何說起?”
此事汪婆與汪老太爺原本是想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用了飯後,再好好說與兒子知道,她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又見兒子這等神色,氣勢不由弱下來,轉向汪老太爺求助。
汪顏善猶自步步緊逼追問,“蘇家怎麼了?不是岳父又是甚麼話?”
汪老太爺瞪了汪婆一眼,重咳幾聲,端正身子怒斥,“你那是什麼態度?還不快給我坐下!”
汪顏善仍是不坐,直直盯著汪家二老。汪老太爺無法,只好與他說了與蘇家退親,與潘家結親的事兒。
汪顏善更是大驚,“爹孃怎的不問兒子,便私下做了此事?”
汪老太爺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什麼叫私下做此事?姻婚大事本是父母之命,爹孃做主退了蘇家,聘了潘家,有何不妥?那潘家比蘇家強百倍!現下你進了學,明年便是鄉試,與潘家做了親,便是一家人,到時,他們還能坐視不理?有潘家錢財四處打點,你也用功些,明年定能桂榜題名,中得舉子!”
汪顏善先聽與蘇家退了親,又聘潘家,登時覺得腦中有春雷哄轟轟地炸響,一時呆住,又聽汪老太爺後面地話,更是大為羞惱,把腳頓了頓,脹紅了臉,嚷道,“我要憑真本事考,不要旁人幫襯!”
“呸!”汪老太爺重重吐了口唾沫,“沒門路地才要自己考。你也不瞧瞧歸寧府有多少窮秀才?連考五六屆不中的大有人在。你當舉人是好考地?”
汪顏善臉脹得血紅,瞪大眼睛看著汪老太爺。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被兒子看得有些心虛的汪老太爺把心一橫,反瞪起眼睛罵道,“你莫與老子瞪眼睛,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老子過地橋比你走地路都多!潘家親事已是定了,你應也要應,不應也要應!”
說著頓了頓,把語氣放緩了些,“我知道你嫌潘家小姐容貌普通,長的好能當飯吃麼?再說,等你得了舉子,有了功名在身,到時,隨你挑撿你喜歡地納小!”
“對,對,對!”汪婆陳氏連忙附合,扯兒子一把要他坐下,“你爹說地對。男人只要功成名就,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何苦在這等事上與你老子娘犯倔?”
汪顏善不理會汪婆的話,立著不動,仍然直直盯著汪老太爺。
汪老太爺又咳了一聲,再次做出退讓,“潘家的親事你莫使性子,等你中了舉子,還喜歡那蘇瑾兒,想納她為妾,爹孃也依你。斷不會因蘇家打了我們家的臉面而阻攔!”
汪顏善眼珠子因此話,不自覺的轉了兩下。
汪婆陳氏也知兒子早先和蘇瑾兒一同長大算是青梅竹馬,是有些感情地,連忙附和道,“你爹說的是,娘也保證將來你要納她過門,絕不阻攔,也不故意難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