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計較,只是淡淡地笑,“你服氣最好。還有,我要一千兩,是看在往昔同鄉同窗地情份上,開了恩地。這個你們要記住!若不然,我便是要一萬兩,你們又能如何?”
說著話著一頓,盯著二人雙雙垂著頭,微嘆一聲,道,“若有下次。我會先尋一塊墓地,上書:秦荇芷千古,或汪顏善千古,你們以為如何呢?”
她聲音淡淡的,似與人商量一般,但在場的人,估計沒人笑話她在說大話。
蘇瑾實是煩與他們多扯地,只是有些話兒不說,有些人是不長記性地!
言罷也不理會眾人,徑往院子裡去了。
陸府大門應聲合上。
常氏跟在蘇瑾身邊兒竊笑著,將到院中時,方忍不住笑道,“以老奴的性子,合該扔他們到亂葬崗去!小姐終是太心善了,還要與他們尋墓地。”
蘇瑾想到方才的情形,也憋不住笑起來,“奶孃這是在取笑我罷?”
“哪有!我是聽小姐說那話有趣兒!”常氏笑呵呵地跟進屋裡,“正該震懾震懾那兩狗東西。”
296 老鴰子配了豬
卻說廣三少爺得了蘇瑾鬆口兒,喜不自勝,趕忙扯了二人回家說與廣老爺知道。廣老爺今兒又到蘇記碰了一回釘子,正是心悶,聽他這裡總算有了結果,不由鬆了口氣兒道,“即這樣,你盯著他們將銀子送到蘇府再放人。”
廣三少爺因這事早是煩不勝煩,趕忙應下,跑去關二人的柴房喝道,“明兒你家人再來,與他說叫人拿銀子來,早早送給蘇家!”
汪顏善慌得忙道,“記下了,記下了。”
廣三少爺方才滿了意,剛要走,只見汪顏善快步到柴房門前,賠笑道,“廣兄,飯菜……”他因太久沒梳洗,身上的臭氣沖天,廣三少爺嫌棄地退後幾步,看他如此蓬頭垢面,再想初見是那等清爽乾淨模樣,搖頭嘖嘖幾聲,自叫人備了兩素兩葷,與他們送來,吃完飯,又叫人帶他們去洗了澡,梳了妝。
汪顏善一身輕爽回到柴房,和秦荇芷賣弄道,“你這次卻是沾了我的光,沒我這個舉人老爺在,可有這些?”
秦荇芷拿破布擦著溼溼的長髮,連瞧也不瞧他一眼。
汪顏善坐在她身邊的破長條凳子上,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舊布巾,手指觸上,秦荇芷抻了一抻,沒抻過,終是鬆了手,任他幫著擦頭髮。汪顏善見她態度略有緩和,因道,“你這些日子只管氣惱我,卻不想想,這些事不是你自找地?好生生地,你與她置那些氣作甚?我早先與你說過,她如今可不同以往,連我也受過排暄呢。”
見秦荇芷還是不說話,因又道,“她現今的底氣,是誰給的?還不是那姓陸的?可是,天下只他一個是進士不成?一屆科舉下來,三四百人呢?你等我明年高中。看我到時,如何與你出氣!”
秦荇芷頭微微動了一下,仍舊揹著身子沒回頭。
“……若論學識,我比那姓陸的差什麼?他是解元。我是亞元!”汪顏善手中仍不停,嘴裡絮絮叨叨地說道,“若論人脈關係,我家雖不及他家,我也在國子監混過一年地,認得好些個京城權貴!將來在官場上,我必定比他吃得開!”
秦荇芷原本惱他軟骨頭又無恥。沒擔當。聽了這話卻心中一動,若論哪種人在官場上吃得開,還就是他這種無賴又不要臉地人!再思及蘇瑾兒今兒那狂妄致極地模樣,心頭髮堵,愈加發狠,有生之年要她好看!
如此心中轉桓半晌,倒把那沖天怒氣消了幾分,理出些思路來。揹著身聲音平平地說道。“你這些日子沒瞧書,會試只餘一年,你能行?”
汪顏善得了這一場教訓。早已心中發狠,要苦讀考官,聞言把手中帕子往桌上一摔,大聲說道,“自然能成!考進士有什麼難地?不過背八股罷了!”
說著咬牙恨道,“不是那潑婦鬧得家宅不寧,我怎的會躲來杭州!”
豆大燈光忽明忽暗中,他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倒也是一片堅定!
秦荇芷用指頭緩緩理著長髮,隱在暗影兒中的臉上,就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半晌抬頭,看向汪顏善,聲音柔和起來,“你原先和我說的,要我和你家去……”剛沐浴過的臉兒,在朦朧燈光下。倒也顯出幾分楚楚可憐。
“自是算話的!”汪顏善把胸膊一挺,傲然斷聲道!只不過他話頭一轉,嘆了口氣,垂著坐在凳子上,“可如今怎麼是好?千兩銀子呢。那潑婦便是肯,怕也要大鬧一場。我卻是受不她的閒氣!”
提到銀子,秦荇芷微微一怔偏過頭,唇角嗤然,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