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看了一眼:“這銀子還真不少,怪不得你能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如果只是收了銀子給金玉院做的東西費心一點,這婆子不可能嚇成這樣,估計還有其他的事情沒說。
“老奴不敢!不敢!太太就饒了老奴這一會吧!”
“那就給你個機會,你口中所說的‘緊著少爺小姐的飯菜’是怎麼一個緊法,想起來我昨日中午吃的一道菜還挺像邊角料的。”
婆子磕頭的架勢已經變成了拿頭去砸地,聽著“砰砰”作響,明珠有些不習慣地退了一步,心知要是讓她起來以後她就更治不住家裡的下人,今日她敢收王媽媽的錢藐視她這個主母,明天就收拿錢給她下毒。
“老奴是被豬油迷了心,王媽媽說小姐想吃海鮮,我就把夫人的份例也都送到了金玉院裡。”
“就這樣?”明珠挑眉。
婆子拼命點頭:“求太太饒了我這一次。”
明珠掃了一圈周圍,最後定到了她娘給她陪嫁的那一個廚子身上。
“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廚子上前行了一個禮:“因為於媽媽不信任小的的廚藝,除了太太院子的幾道菜會分給我做,其他時間都是讓小的去休息,所以廚房的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但小的無意中發現廚房裡的一等菜的材料消耗的很快,而做出的菜品基本上都是送到了金玉院。”
那廚子說完,於媽媽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了一樣:“太太冤枉啊!他是氣老奴沒有把主菜分給他做,才這樣冤枉老奴。”
明珠眨了眨眼,兩個嫡能有多大的肚子,既然材料都已經到消耗的很快的地步:“金玉院連下人吃的都比我好啊?”
明珠笑了一聲,不聽那婆子的辯解,目光在廚房裡巡視了一圈:“去把吳管家叫來,我看這蘇府的下人太多了,應該裁減一些才好。”
廚房裡的下人也不是全都團在一起,聽她那麼一說,有幾個怕火燒到自己的身上,就跳出來把於媽媽的惡行都說了一遍,連把廚房的菜拿回家的次數都數的一清二楚。
吳管家來時,於媽媽的表情已經白的像一張紙,明珠讓那個最活躍的婆子把事給吳管家交代了,發現他臉上有一絲為難,就先叫把這婆子壓下去了。
明珠已經把豬肝切得差不多了,調好了湯汁,就把枸杞放了進去。
“廚房除了於媽媽一項都是誰管事?”
廚房裡的人相互看了看,最後一個長相和善的婆子被推了出來。
“現在廚房由你管了,我家來的廚子和這個媽媽給你當副手。”明珠指了指剛剛那個活躍的婆子。
婆子臉上一喜,磕頭跟明珠道謝。
明珠擺了擺手,見水沸騰就把豬肝放了進去,滾了一會就讓下人把湯盛了出來。
“吳管家,我要去找爺,你要是不忙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把。”
吳管家點頭哈腰:“小的能有什麼忙的。”
出了廚房明珠就問起了那婆子的事情:“我見吳管家表情為難,難不成那婆子有什麼不能處置的。”
吳管家跟在她的半步後,聞言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不好處置,只是於媽媽的兩個兒子一個在爺身邊當差,一個娶了王媽媽的乾女兒,小的怕處置過激,會得罪了這兩人。”
不管在哪個時代,一旦工作的地方沾親帶故的太多就是麻煩,特別一個是她老闆的助理,時不時能在老闆的面前說她的壞話,一個又是戰鬥力極強的競爭對手。
見快到了書房:“那就先免了她廚房的職,其他明天再說。”
“是。”
……
聽到明珠來找他,蘇重微微一愣,他還以為除了那方便,主動這兩個字就不可能跟她粘上邊。
接過了她手上的食盒,蘇重牽起她還殘留的有皂角味的手指:“親手做的?”
明珠點點頭:“是豬肝湯。爺每天那麼辛苦,眼睛一定受不住。”
見她一本正經為他好的模樣,蘇重忍不住笑出了聲,想起了這些天無論何時看到她,她都捧了一本書在看,雋哥兒想讓她教他學字的時候她在看,琅哥兒去纏著她的時候在看,這豬肝湯比起他,分明她更加的需要。
接過了湯碗,蘇重先嚐了一口,就把勺子遞到了她的嘴邊:“夫人也要注意用眼才是。”
瞅見他眼裡的調侃,明珠用力地含住了湯匙,喝了一口湯後驚喜地看著他:“這湯是誰做的?味道怎麼那麼好,重重有賞!”
蘇重從善如流地點頭:“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