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著點了點頭,等待林淮的回應。
林淮口中所指的人自然是紀識秋,他靠在正殿大門前,抱著雙臂道:“前段日子蒼玄教的人前來太初城商議對抗山海殿的事情,那小子已經讓那叫宗羽的護法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林蕪心中早有猜測,聽林淮這般說起,知道自己的猜測並未錯誤。
只是她沒想到紀識秋會主動將此事坦誠,更沒想到林淮知曉此事後竟能如此平靜。
“爹。”林蕪仍覺得此事有些像做夢一般,她依然不能確定林淮的心思,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林淮看來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她將心緒平靜下來,這才低聲問道,“爹不會擔心嗎?”
林淮聽這話終於笑了起來,有些無奈,不過笑容明朗:“擔心啊,不過我的女兒我自然清楚,對方若是大奸大惡之輩,我女兒又怎麼看得上他?”
林蕪聽得一怔,林淮接著又道:“還是說你認為你爹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拼死拼活也要把你們拆開?”
林蕪連連搖頭,她比誰都要清楚,她自小的是非善惡觀念也是從林淮的身上學來,她知道林淮並非頑固的堅持正道邪道之人。
見林蕪這般神色,林淮搖頭拍了拍林蕪肩頭,低笑道:“蕪兒,我在知道他身份之前,先見的是他這個人吶。”
數月之前,林蕪曾經帶著紀識秋前來太初城,並在城中住過一段時日,從那時候起,林淮便算是認識了他。
林蕪明白了林淮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在白日的時候她還在想著這些事情應該如何向林淮解釋,她實在沒有料到自己擔憂了許久的事情竟在不經意間就這麼解決了下來。
林淮見她面露欣喜之色,又道:“況且我早厭了正道和蒼玄教對峙的日子,如今這般,正好能夠休了兩方的爭鬥,也算是好事一件。”林淮說到這裡,輕咳一聲故意又板起臉道:“我唯一不高興的,是你們兩人成親竟然不讓我這個做爹的知道,你們將來若是有了我的外孫,是不是也不打算讓我知道了?”
聽見林淮這話,林蕪神情霎時微變,繼而眸中泛起了喜悅之色。
林淮見狀不對,遲疑道:“怎麼?”
林蕪眨眼笑笑,小聲道:“我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男孩兒。”
林淮:“……”
威嚴穩重的太初城主終於穩重不下去了,他趕緊上前要去抓著林蕪將事情問清楚,然而林蕪卻已經飛快地縱身往後院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跟林淮打了個招呼,道是她今晚要在客房過夜,要丫鬟下人不必等著她了。
林淮瞪著林蕪在夜色中消失的身影,良久方才嘆了口氣,失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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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分別到現在,已經有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且當初離開的時候,紀識秋尚還昏迷不醒,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的思念幾乎要將林蕪給淹沒,她飛快來到後院客房,中途幾乎用上了最快的速度,等到達紀識秋住處的時候,她已經微微喘息起來。
她知道紀識秋住在哪裡,林淮將他安排在他上次來時住過的地方,林蕪來到那處,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屋中被燭火透在窗紙上的那道身影。
林蕪沒有遲疑,甚至連門也未敲,直接從視窗闖了進去,一把撲到了那人身上。
紀識秋尚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在手上,聽著被林蕪這麼一撲不禁後退幾步,幾乎一瞬他便已經將懷中的人認了出來,他不動聲色將滴水未灑的湯藥放在了旁邊櫃子上,這才反手抱著林蕪好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太初城戒備森嚴,晚上也會有小賊闖進來。”
林蕪聽著熟悉的聲音,感覺著面前人熟悉的氣息,久別重逢的喜悅浸滿心頭,情緒終於稍稍平復了些許,她抬眸看著紀識秋,眸底滿是笑意,踮足吻了他的唇瓣方道:“我們太初城的採花賊很厲害的,蒼玄教主可要小心了。”
兩人雖然不過分別一月,但在雙方眼裡也算得上是久別重逢了,林蕪很快便發覺了屋中的藥味,連忙將湯藥端回來遞到了紀識秋面前,紀識秋接過喝下,林蕪這才收起了戲謔的神色問道:“你的傷還疼嗎?”
“嗯?已經沒事了。”紀識秋隨口道,“花英燕多事,尋死覓活非要我喝足三個月的藥。”
林蕪不是沒有見過紀識秋當時虛弱的模樣,也知道傷了元氣自然沒那麼容易補回來。
兩人低聲交談著,林蕪很快提到了孩子,可惜這次對山海殿出手本就危險,紀識秋並未將孩子帶來。而他們的孩子這麼久了總算也有了名字,紀識秋蘸著茶水將那兩字寫在桌上,林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