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並不算厚，牛德潤也不敢給她看太血腥的東西，談庭玉很快看完，定了定心神說：“你們沒找到他，對不對？”
牛德潤點頭：“嗯，沒有找到，前後不過五分鐘的功夫，那條巷子是個死衚衕，我的人從外面趕過去沒道理不碰上他，可是事情偏偏就這麼奇怪。”他在桌上翻了翻，找出一張木倉支的照片：“這把木倉原本有九枚子彈，現場聽到了一聲木倉響，可我的人在現場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一枚子彈，而根據子彈軌跡，這裡應該是他的中槍位置。”他又翻出一張水泥地血跡的照片，擺在她的面前。
“血液檢測呢？”
牛德潤已經有些後悔說得這麼直白，但他莫名覺得小侄女並不需要虛偽的謊言：“還沒出來，但現場血液屬於兩個人的情況很大。”他是幹過特種兵的，這些東西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談庭玉聽到這裡，倒是反而冷靜了下來，阿晏還活著，這就足以讓她腦子冷靜下來：“我明白了，但我希望牛叔叔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了。”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他嗎？”譚石濤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裡莫名還有些小喜悅，被牛德潤打了一下，這才收斂了起來。
“嗯，因為他昨天已經聯絡過我了。”
“什麼？！他在哪裡！他到底是怎麼將二十米開外的人打成植物人的？”牛德潤已經驚得茶杯都端不穩了。
哦，這個她也很想知道呢，既然如此：“你可以自己問他。”然後掏出手機，迅速給某人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牛德潤的表情是扭曲的。天知道他昨天晚上糾結了一晚上沒睡就想著怎麼將這個訊息告訴小侄女，誰想到這貨也當真是二十四孝男友的典範，中槍了還報平安，也是服氣。
“阿玉，想我啦！”一如既往的清朗。
“臭小子，你注意點！”未來熊岳父第一個不服。
懷惠：……
牛德潤：……特麼還真活蹦亂跳著啊！
“晏小友，你昨天到底怎麼離開的？”
本來接到女友電話欣喜若狂，覺得胸口的傷都不那麼疼了，聽到前後這兩句話，他就立刻知道要壞菜了，他有些低估了現在所謂的高科技：“這個山人自有妙計，至於接下來的問題，我是正當防衛。”
……鬼來的正當防衛。
牛德潤內心腹誹不已，現在躺在病床上那植物人是當初害死譚家父母的兇手，如今兇手落網，警察高興還來不及，哪裡還會去管兇手會變成這樣，醫院給出的解釋是內臟衰竭。要知道這小子這麼囂張，他就不該替他把血液擦掉幫他掩蓋。
電話裡的人話說完，談庭玉就將手機收了起來：“謝謝告知，不過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辦，等下次我請你們吃飯，這是我的電話。”
然後迅速道了再見，準備找個地方和男友好好談談情侶間坦誠相待的論題。
包廂裡的譚石濤指著門口痛惜道：“德潤啊，你看看她！”
牛德潤剛要安慰他說會寫功夫好保護女孩子，這人就直接截住了他的話頭：“她要請我吃飯，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好看啊？今天的衣服庭玉好像並不怎麼喜歡？”
……謝謝，小侄女可能根本不關心你穿了什麼。
另一邊，某大師躺在床上小意賠著好，那是看得旁邊沉迷連連看的沈大人嘖嘖稱奇，連遊戲癮都少了一大半。
不過顯然，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美顏，並不吃他這套，懷惠摸了摸唇角，突然有些想吻她。電視上不是說了，如果女友想吵架，沒有一個吻不能解決，如果有，那就兩個。
只是可惜啊，他看了一眼床邊的沈之追，眼睛裡透著無限的嫌棄。
沈之追：……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說了有小半個時辰，床上該好好躺著養傷的男人才掛掉手裡的電話扔在床尾，一看就是哄人沒哄到位，又被人掛了。
沈大人想來不知道看人臉色說話：“喲~我們懷惠大師也會吃閉門羹啊！談姑娘果然與眾不同，就該讓你吃吃苦頭！”
“也不知道是誰啊，昨天抱著手機還……”
“……”不提還是朋友：“好了好了別說了，誰讓你這禮物這麼驚世駭俗，也就是我年輕心態好，要是擱我爹，說不定嚇得直接昏過去了！”
真的，信了你的邪才按開關，莫名其妙就響起了音樂，他當場摔了手機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還給我。”
沈之追藏著手機一扭：“不給，送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難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