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是記得。”
“我覺得這裡,似乎與君山大陣有所聯絡,可是君山離此千里之遙,那裡的東西是絕不會落到這裡來的吧?”
尉遲靖心裡一動,“那倒是不一定。當初君山大陣最後的藏寶室,葬於水底之下,被地下之水沖走。根據我師父所述,地下與地上一樣,地上有明路,地下有暗路,即使是千里之遙,也是有可能相通的。只是,為什麼會忽然提起君山大陣呢?你發生了什麼嗎?”
“我覺得,這牆壁上的花紋,刻的仿若是君山大陣。”
這一點倒是讓尉遲靖很意外,她再仔細地去看牆壁上的花紋,一時倒還真沒看出什麼來。
直到曹炟為她指了一處,“你瞧這裡,地下之水——我記得,當初潘玉兒,就是一張撕裂的麵皮,落入了這地下之水中。你看這裡畫的,是不是當初她落入水中的情景。”
這一幕,其實尉遲靖也是印象深刻的,當初她親眼看到潘玉兒落入深水時,似乎還回眸衝她笑了一下,那笑很是邪性。
如今看曹炟指的這處圖案,好似果然是描述的當時的情景。
尉遲靖越看越是心驚,不由地道:“君山大陣的事情發生在前幾年,而這倒陰陽八卦陣卻已經在這裡甚至存在了上百年,為何這牆壁上卻刻有君山大陣時發生的事情?”
其實曹炟第一次經過這些甬道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上面的花紋似曾相識了,只是一直以為這花紋必是從書上或者哪裡看來的,卻沒有想到原來是復刻君山大陣之事,直到看到這一小片地方,才忽然恍然大悟,再看其他地方,漸漸地便認出了那道洶湧的河流及君山之門。
尉遲靖又想到當初在倒陰陽八卦中看到的那面牆的情景,忽然道:“難道,這是布君山大陣的人,留在此的痕跡?”
“可是君山大陣,不是已經確定是當年天燼國的燕王所布?”
“是啊,燕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潘玉兒卻有可能出現在這裡,既然地下之水相通,這裡又出現君山大陣的痕跡,潘玉兒被帶到這裡變成妖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曹炟這樣說著的時候,語氣已經很肯定了,因為他實在想不透,世界上還有什麼樣的原因,可以讓又一個與沈婥相貌相同的人出現,並且帶有一部分沈婥才有的真情實感,或者那並不是沈婥的感情,而是潘玉兒當初愛而不得的感情,除了潘玉兒,還會有誰呢?
尉遲靖忽然道:“若真提潘玉兒,是否,還能說服她?”
因為只要是人,只要還有人類的感情,總會有突破口的。
曹炟怔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並沒有告訴尉遲靖,只道:“靖兒,若是我們一直被困在這裡,會怎麼樣呢?”
“我們雖然做了充份的準備,但是帶的乾糧和水都很有限,現在我們在這裡大約有四五個時辰,按照先前商量,每隔一個時辰便送給一次補給,可見外面的人如今到不了這個空間,而我們也出不去,如此這般下去,我們大約能熬個四五日,若還是出不去,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尉遲靖說到這裡,一隻手撫上他的臉,“和帝——”
曹炟握住了她的手,“你想說什麼?”
“你不該進來的,你是一國之君,怎可如此冒險?”
“只是不想再和你分開罷了,無論,生還是死。”曹炟緩聲著說,語氣篤定,可見早在心裡做了這樣的決定和準備。
尉遲靖的心忽然很難過,終於問道:“你即與我生死相許,為何與那尹鳳——”她對這件事果然是非常介意的,到這時候終於忍耐不住地問了出來。
曹炟卻覺得那樣難堪的事情,實在說不出口,那一切,並不是他願意的,只是他總不能告訴她,他是中了藥物而將尹鳳錯認成她,這樣顯得太沒有擔當了太會找藉口了,也不足信。他沉默半天,面色通紅,卻是一個字也解釋不出來。
尉遲靖見他為難又懊惱的神色,想起當夜尹鳳的情景,恐怕是尹鳳早有預謀,使了什麼手段,當下道:“好,這件事不提了,尹鳳那麼聰明,或許是給你灌了些藥酒呢?只是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當初石隱之事,在牢房裡,你與夏炚之間是否達成了協議,你把我送給了他?”
曹炟愣了下,想到當時的情景,終於驚惶失措地道:“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尹鉉要殺你,你即使從陣中出來,也會遭遇到他的殺害,我是為了夏炚和你能夠順利沈出城去,才和尹鳳成親的。而我只是答應他,他可以將你帶走,但我可沒有把你送給他!靖兒,你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