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遲靖有點慌張地推開他,後退了好幾步。
“石隱,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
石隱挑挑眉,依舊瀟灑地道:“請說。”對於他剛才驀然抱著她的事,似乎已經很輕易地拋之腦後了。
“我愛上了曹炟。”
石隱微怔了下,卻又道:“你確定?”
尉遲靖點點頭。
石隱又道:“可是,你沒來碧落行宮的時候,似乎還對他有很多的恨意,你恨他,你怎麼會愛上他?他把你當成了安歌和沈婥的影子,他送給你風信子,這樣的一個男子,你怎麼會愛上?說不定,是他毀了陳留舊部,殺了上官夜——”
“假如,他真的殺了上官夜,毀了陳留舊部,他當真是我陳留舊部的仇人,我該當如何做?”尉遲靖目光灼灼,忽然問石隱。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殺了他!”
“是啊,我應該殺了他,可是殺了他我會快樂嗎?我不願讓自己一生都活在仇恨中,如果我是在烈火地獄中,相信能夠拯救我的也只有他,當然最終送我入地獄的也有可能是他,但我,總該要賭一把。”
“雖然你們都覺得,我像安歌,但我不會像沈婥那樣,放棄可以愛的機會,也不會像安歌那樣,頻頻的錯過,若我們這世,註定是怨侶,那麼我也願和他,做一起生,一起死的怨侶。”
石隱看著眼前的女子,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之後,他忽然自嘲地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果然是世上最傻的女子,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你還相信愛情的存在——”
“不過,憑什麼,上天如此厚待於你,讓你可以一直愛下去——”石隱低喃著,手卻狠狠地握住了眼前的椅背,指節發白,青筋暴露。顯然他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麼。
“石隱,你在說什麼?”尉遲靖並沒有聽清楚。
石隱如夢初醒,僵硬的表情上好不容易染上一抹笑意。
“不,我只是說啊,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你果然比一般的女子灑脫很多,但是,你也很冒險,尉遲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沒有勝算。假如這是一個賭局,你卻是輸定了,介時,便由我帶著你私奔吧!我會帶著你,去過一些,你喜歡的日子,你說如何?”
尉遲靖一笑,“只賭這一次,若輸了,只有死。”
她決心已下,石隱卻不以為然,“或許到時候,你只想殺了他,而不想和他一起死。”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尉遲靖忽然問道:“石隱,你為何還在這裡?你不是應該趁著和帝在碧落行宮,而去把明雲夕救出來嗎?你為什麼不回到小四河去?你在這裡很危險,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石隱神秘一笑,“你覺得我應該回小四河嗎?”
“自然是。”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得下?靖兒,我暫時不想走,我要留在這裡,看著你過得好好的,走之前,我會帶走明雲夕的,所以你不擔心我。”
“不可以,你怎麼可以因為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石隱用手指輕輕地壓住了她
的唇,“你我之間,不要講這麼多客氣。靖兒,我瞭解你,就好像瞭解我自己一樣,我真的很擔心你做的這個決定會把你逼入死衚衕,沒有最後的答案之前,我是不可能扔下你不管的。”
……石隱說到這裡,忽然道:“今日你與和帝是不是有什麼安排?我看到外面他們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尉遲靖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悶悶地道;“之前有人過來傳話,說是要到碧落行宮的後山去遊玩,我也會去。”
石隱點了點頭,“你要保重。”
尉遲靖笑了下,“只是去後山,又不會發生什麼,不用說保重這樣的話。”
後山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不太高的山而已,一處佈滿綠色的大緩坡,按照太陽東昇西落的特性,若真的出現蛇行物的影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從這座山上投下。可是這麼平緩的一個大坡,它的光影甚至投不到碧落行宮去,那個蛇行物是如何投影至此呢?
曹炟覺得很奇怪,決定實地堪查一翻。把尉遲靖放在碧落行宮實在不能放心,只好帶著她一起。
同樣來到後山的,還有尹彩玉和尹鳳,是尹鉉帶著他們的。
尹鉉總覺得這次曹炟來到碧落行宮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突兀,並且來到之後的種種行為也令人疑惑,他覺得他是在找什麼東西,但他們到底在找什麼呢?
尹鉉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