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自嘲地笑著垂下頭,在失去意識之前,卻忽然想到了尉遲靖。
尉遲靖,你說過會幫我的,你在哪裡?
……
石隱眼見著明雲夕倒在那裡,輕微地抽蓄幾下,便再也不動了,臉上的笑容也終於收斂了,冷冷地衝著明雲夕的屍體道:“明雲夕,你可知道,你的夫君,此時就在這安陽皇宮,他來救你了,可惜,你真是沒福氣,居然等不到她。不過,女人的命不是都該如此嗎?無望的等待,絕望的死亡,只能說你命不好吧。”
說完,她又看了眼她的屍體,便轉身往牢外走去。
在明雲夕斷氣的時候,夏炚手中的酒杯忽然落在地上,碎裂。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失禮行為,曹炟及尹鉉,還有柳溢都看著他。
夏炚忙道了聲,“不好意思,一時失神。”
“沒關係,夏君,不知這安陽的酒,還能喝得習慣嗎?”
自是喝得習慣的,安陽的酒,算是各國中酒制的最好的國家之一,小四河的酒固然也好喝,然而卻顯得粗糙了些,熱烈了些。而夏炚原本就是在安平君長大的小郡王,不說自小嬌生慣養吧,那也是品盡了美酒,閱盡了美人,如今在荒蠻之地為君,雖然還是君,但相比之下,自不如在安陽的好。
但他嘴裡卻說,“喝慣了小四河的烈酒,這安陽的酒未免太清淡了些。”
柳溢道:“更烈的酒也有,只要夏君想喝。”
夏炚卻笑道:“不了,其實夏某今日來,的確是有事相求。”
說著卻拍了拍手,隨侍逞上一個手掌大的盒子,“所謂禮下於人,才能開口求人。這是夏某送給和帝的禮物。”說著開啟盒子,裡頭卻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瑩潤的光澤召顯它的名貴,有時候,一塊上好的玉,就是無價之寶。
曹炟點點頭,侍監接過盒子逞上。
做為見過不少寶物的曹炟,自識得這東西的價值,此時微微一笑,“無功不受祿,不如夏君先說說,此次到我安陽來,到底有何事?”
夏炚道:“夏某此次來,一是約見故人尉遲靖;第二件事嗎,乃是為了我的雲夫人。”
從他說話的順序來看,約見尉遲靖顯然是更重要的事情。
“雲夫人?”曹炟一時茫然。
“就是車渠國公主明雲夕,她年紀小,任性妄為,前些日子居然瞞著我闖入了安陽的皇宮。聽說她被和帝關了起來,因此夏某不敢耽誤,立刻趕來,希望能夠將她好好的接回。而這塊碧玉,便是孰她之物。”
一塊碧玉,一個人,似乎很划得來的買賣,但是如果這個人是車渠公主,便又另當別論了。
曹炟收下了碧玉,道;“沒想到夏君與明雲夕是這樣的關係,若是早知道,必奉為上賓款待。”
“謝謝和帝,那麼——”
曹炟向柳溢道:“柳大人,讓人去把車渠公主接出來,參加酒宴。”
柳溢應了聲是。
夏炚又道;“還有陳留公主,亦是很久未見她了,不知——”
“她最近正好外出遊玩,不在宮裡,夏君,有緣自會再相見,只是夏君這次來的不是時候。”
夏炚的目光一黯,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尹鉉卻道:“皇上,何苦要瞞夏君?那尉遲靖謀反叛逆,欲殺皇上,證據確鑿,如今更是逃之夭夭!夏君想要見她,卻哪裡需要問皇上,而是要問夏君自己才對。而且雲夫人也絕不能就這樣放走,若想見雲夫人,必須得拿尉遲靖來換,尉遲靖身犯大罪,理該名正典刑!”
“什麼,靖兒不見了!”夏炚亦是大吃一驚。
曹炟卻只是面目沉沉,“大司馬,未經證實的事情,還是不要宣揚得好,免得引起誤會。”
又向夏炚道:“靖兒的確是失蹤了,
不過,朕相信她只是一時沒有回來,她總歸還是要回來的。”
“你——”夏炚還要說點什麼,忽然見有人來報,神色驚慌,“皇,皇上,牢裡的那位車渠公主,她,她死了!”
在坐諸人,皆是一驚。
曹炟與夏炚一行人趕到牢裡的時候,死牢已經被封鎖起來,非有皇帝口喻,是不可進入的。
柳溢先行進入看了下情況,出來後,面色難看,伸手攔住夏炚,“夏君,還是莫要進入了,等儀官們為公主整理好儀容再行相見。”
夏君一把推開他,與曹炟一起進入了牢裡。
牢裡的環境並不是很好,談不上陰暗潮溼,甚至還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