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他的面前,仔細打量著他,“喂,你不是沒受傷嗎?你怎麼了?”
原來關於曹炟曾經患有舊疾,後被安歌治好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是不多的,只知道這位王爺年青的時候倒經常病弱。上官夜自也沒有對尉遲靖說起這件事的來倫去脈,當然,其實上官夜也不知道安歌曾經為治曹炟的病,付出過什麼。
尉遲靖的手不由自主撫上曹炟的臉,然而只是虛無。
對於外面的嘈雜聲,曹炟並不理會,依舊閉目休息。
再往前行進了一會,尉遲靖能感覺到,沈婥大概是感到好奇,或者也只是順著人流走而已,總之她就在他的馬車附近,並且跟著前來。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沈婥也停了下來,尉遲靖還留在馬車內,享受車裡一股清幽的氣息,便見簾幕掀開,“王爺,四殿下的馬車迎面而來。”
說話的正是尹白玉。
曹炟不得已地睜開眼睛,道:“四哥?”
尹白玉點點頭,神情些微凝重。
“讓他先過去。”他淡聲道。
尹白玉道:“可是,秦神醫還在等著,萬一去的晚了,只怕他又走了,王爺您的病情卻是不容耽誤。”
“死不了。”曹炟又道。
尹白玉只好點點頭,然而他尚未來得及讓馬車後退,便聽得對面馬車的侍衛在喊;“四殿下在此,閒雜人等還不後退!”
尹白玉眉間染上怒意,向曹炟道:“王爺,我們不能讓!王爺的馬車四殿下不可能認不出,他們是故意的!”
尹白玉說著,竟不等曹炟再說什麼,便走了過去。
曹炟還想要說什麼,剛想要做什麼,忽然嘔了口鮮血出來,竟是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
尉遲靖同情地看著他,原來曹炟還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啊?
接著便覺得馬車忽然像瘋了一樣往前奔去。
尉遲靖大吃一驚,連忙飄出馬車,就見沈婥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而尹白玉大概是用什麼東西刺了馬股,導致馬兒忽然往前奔,然而曹煜也並不示弱,明明看見馬車往前衝來,他的馬車竟也往前衝去,路就這麼窄,哪容得兩輛馬車透過,自然是嘩啦撞在一起,馬嘶聲夾雜著百姓的驚叫聲,兩輛馬車同時翻倒。
有幾名百姓逃跑不及,受到波及,被撞得倒在一邊,唉唉地叫著,顯然已經受了傷。
而曹炟也被撞得從馬車裡滾了出來,好在尹白玉眼疾手快,在馬車相撞的那一刻儼然知道自己闖禍了,立刻飛身而起,在曹炟滾出馬車的那一刻便伸手將他撈了起來,不至於跌在地上被人踩踏,經過這麼一撞,曹炟腦中混沌,已經無力看清楚狀況,但卻看到了沈婥,沈婥也正看著他,二人目光對視,沈婥是清冷而略帶著責怪的目光,曹炟卻是目光迷茫,漸漸陷入黑沉。
而尹白玉見他似乎徹底的暈迷過去,當下咬咬牙,也不管現場到底發生什麼,飛身帶著曹炟幾個起躍離開。
在馬車相撞的時候,曹煜並沒有及時從馬車裡出來,直到這時才鑽出來,雖然也顯得有些狼狽,然而風度氣質絕佳,一眼看到正在擔心百姓傷情的沈婥,目光微閃,立刻捂著胸口,連腳步也踉蹌起來。
有屬下奔過來,問道:“王爺,您還好嗎?”
他淡聲道:“我沒事,先看看百姓傷情如何?”
屬下道:“是!”
轉過身邊,裝作才看到沈婥的模樣,不由臉上笑出露容,然而剛往前走了兩步,便手捂胸口仿若喘不過氣來的樣子。沈婥連忙上前扶住他,“你這樣像是沒事的樣子嗎?為什麼發生事情只為別人著想?”
“我真的沒事,可能只是撞到了胸口,不過真的沒事的。只是這些百姓,卻——”說到這裡,他又回頭向屬下叮囑道:“所有在這裡受傷的百姓要好好安置,由王府出錢給他們治傷,還有給予賠償。”
沈婥見他帶傷安頓這些事,臉上略略地露出些許感動與讚賞。
直到一切叮囑完畢,曹煜才看向另外一輛馬車的馬伕和侍衛,除了尹白玉和曹炟,他們都還留在原地,也是因為曹炟訓練有方,才使他們此刻並無亂了方寸而選擇逃跑。
曹煜問道:“你們的主子呢?”
這些侍衛和馬車伕只是低首道:“不知。”
曹煜又道:“你們的馬車,怎會忽然衝過來?”
馬車伕略微驚了下,回道:“可能是因為,因為人太多,馬兒受了驚。”
沈婥見狀,卻道:“明明是你們中的一個侍衛刺了馬股,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