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選擇。
“只是,朕一退,會給邾國的百姓和士兵造成心裡上的壓力,而且小鄴城總是受到夏兄的騷擾,朕等走了,小鄴城的百姓該如何?”
“所以,皇上現在不能走,再說遷都之事,耗資巨大,行程遙遠,一旦開始無法停止,對於現在千瘡百孔的邾國來說,不免是雪上加霜。”
“那柳先生認為何時合適呢?”
“明年春季之時。”柳溢說到這裡,繼續道:“所謂一年之季在於春,只要趁著今冬解決了關於水道的問道,介時離開汾城去荊州,絕對是可行的。”
曹炟的目光無意間落在端來茶水的宮人身上,本擬是想喝茶口的,這時卻只道:“柳先生,既然你也贊成暫時不遷為好,那麼這件事就不必再討論了,河道的問題一定要解決,否則小鄴城至汾城、廣驛的水源問題就很嚴重。今天就說到這,你先下去吧。”
柳溢道了聲是,就退下了。
他退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立在不遠處的尉遲靖,而尉遲靖的目光也始終沒有落在柳溢的身上。曹炟倒是想起來,柳溢與安歌的感情不錯,二人稱兄道妹的,又及以前安平郡初識二人的情景,感覺像是發生在昨天,又好像不知道經過了幾個世紀了。
這下,房間裡只剩餘曹炟和端茶水的尉遲靖了。
曹炟面色不佳,低著頭繼續看摺子,道:“茶放在几上就行了,你退下吧。”
尉遲靖走過來,將茶放在桌上,忽然行下禮去,“和帝,之前是我不對,不該那樣的誤會你,你為救我受了傷,我很過意不去,而且畢竟要給我父親翻案,還需要藉助於你的力量,所以,尉遲靖誠心道歉,希望和帝能夠原諒我一次。”
曹炟聽了她的話,放下了筆,抬眸看著她,半晌,終於親自走過來扶起了她,尉遲靖觸到他手的面板,感覺很是冰涼。
“朕沒有怪你,你身負血海深仇,恨朕是應該的。”
尉遲靖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真的嗎?”
曹炟點點頭,坐回原處,又示意她也坐下。
尉遲靖猶豫了下,還是坐了下來。
曹炟端起茶喝了口,眉頭微蹙,並不是他要的提神茶。不過還是將那杯茶喝了下去,這才和聲道:“關於陳留王,早在很多年前,朝中人士便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其實當年就有人暗傳,說皇后姬燁妤是陳留王的女兒,做為補償也好,還是有別的原因也好,總之她端坐皇后之位,與這個傳言有很大的關係。”
尉遲靖的小臉上一派認真的模樣,曹炟看著這張臉,又有剎那間的晃神,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理智,繼續說:“那些年,本該為陳留王翻案,但是因為朝中局勢複雜,而且敬恆皇帝亦是懷疑,陳留王舊部恐怕被歹人所利用,翻案已經不足以安慰人心,反而會使歹人利用陳留王舊部而生亂,因此才……”
“敬恆皇帝?你說的是曹煜嗎?”尉遲靖問道。
曹炟點點頭道:“是的。”
尉遲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是說,他明明知道姬燁妤有可能是陳留王遺女,卻依然封她做皇后?”
“是的。”
“這麼說,他人還是很不錯的。”
曹炟微微一笑,便沒再
說什麼,尉遲靖又道:“可是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呢?那時候,你定是他的親信。”
曹炟想了想,淡聲道:“他與我之間,是親兄弟。當初他的確有找我商量過有關陳留王翻案的事情。可是經過多方考慮之後,還是否定了。”
尉遲靖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否定了他的想法,而後下令派人追殺我,也是你做的。”
尉遲靖的記憶是被烏弋山強行灌注,很多事只是透過口述,而由尉遲靖自形想象出的畫面組成了現有的記憶。曹炟當然沒有辦法探知她到底又記得了什麼或者是想起了什麼,只覺得她眼睛眨巴眨巴,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並未十分的認真,而是帶著玩笑的興致。
但跟這女子相處時間很短,已然得知她的脾氣是絕不會輕易放過被她仇視的人的,所以他還是很認真地回答,“敬恆皇帝的確有下令,讓我暗中調查陳留舊部的事情,然而並沒有下令追殺。尉遲姑娘若是被追殺過,想必是當中有什麼誤會吧。”
尉遲靖勉強地笑笑,道:“可能是吧。”
“不過得知和帝你有心替我父親翻案,我還是很開心的。剛才無狀,不小心聽到了有關河道的事情,其實我心中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第35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