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在這裡?”
尉遲靖邊走上前邊道:“我本來就在這裡,我以為和帝是來找我的,原來不是嗎?”
蘇靜清曾經對安歌很是討厭,現在看到這尉遲靖,與安歌一個模樣,也是從內心裡就討厭,這時候插了一嘴,“尉遲姑娘未免太高看於自己了,想必今夜很多人都陷入林中,你怎會覺得和帝進入林中便是隻為了救你?難道其他那些人都不該救嗎?”
尉遲靖這時已經到了近前,看著和帝的臉嘻嘻一笑,“我知道的了,我只是開個玩笑。”
這樣一來,曹炟反而心中略微不舒服,他本來其實的確是因為——
到了這樣的距離,才發現尉遲靖的肩上有血跡,道:“你受傷了?”
尉遲靖道:“沒事了,剛才被倒下的樹颳了下。”
曹炟拿出貼身放著的尹軍傷藥,直接遞給蘇靜清,“幫她清理傷口上藥?”
蘇靜清瞪大眼睛,“在這裡?”
“寒夜深冷,傷口若進了風,只怕後患無群。蘇夫人不會見死不救吧?”
身為堂堂一國之君的夫人,被扣個見死不救的大帽子可不好,當下只能接過藥瓶,白了眼曹炟,向尉遲靖道:“過來吧!”
二人走到曹炟身後不遠處停下,曹炟依舊盯著雪人看,而蘇靜清則為尉遲靖包紮傷口。
尉遲靖唇角含笑,看著曹炟的背影。
“蘇夫人,這一路行來,很是兇險吧?”
“是很兇險,這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搗亂,要知道今日進入此林的人,哪個不是身份高貴?若有損傷,他賠得起嗎?等出去後,必要我皇查個清楚,將兇手滿門抄斬!”
“別人會遇兇險,想必蘇夫人不會。見你與和帝毫髮無損,是否和帝故意抓了你,讓你在頭前帶路,因此才能平安到此處?”尉遲靖問得認真,蘇靜清的腦子微微轉了下,忽道:“為何如此問?為什麼他抓著我頭前帶路就可以安全?尉遲姑娘這是何意?”
未等尉遲靖回答,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手微微一僵,面色也變了,“你是說——”
尉遲靖卻彷彿毫不在意,只道:“看來並不是我說的這樣,若真是這樣,蘇夫人此時定要控訴於和帝。那麼真相反而應該是和帝保護著夫人一路至此?”
這時候的蘇靜清心中怦怦,還哪有心思考慮別的,只悶悶地嗯了聲,“他當然在保護我,若我在他的地盤上死去,總歸還是有人要不罷休的,就算我皇不過問,我父親總歸還是會為我這個女兒出頭的……”說到後來,語氣越來越低,盡是澀然。
二人談話看似談了同一個問題,但是卻有了不同的答案,蘇靜清想到的只是,是否自己的夫君佈下此陣,而致自己遭遇危險而不顧?而尉遲靖的答案卻是,曹炟果然真君子,要不然就是他藏得太深了。
不過內心裡仍然對曹炟增了幾分好感,待傷口包紮好,聽得四處隆隆聲漸竭,皎白的月光灑落在梅林之內,加上本來白雪鋪地,梅花幽香,剛才的一切黑暗和兇險仿若一場噩夢般過去,四周很是平靜,只是那巨大的雪人,讓人掃一眼依舊心驚肉跳,提醒他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蘇靜清見曹炟半晌沒動靜,心內有些焦急,捂著肚子道:“今日平白無顧竟在這梅林內迷路許久,沒有吃任何東西,快要餓死了。”
曹炟向尉遲靖看去,只見她正要摘下梅花的花瓣充飢。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餅,從中一分為二,先將一塊遞給了蘇靜清,“蘇夫人,先吃點餅勉強充飢吧。”
蘇靜清接過,眼睛微微一亮,“不錯啊,竟是桂花餅。”
曹炟又把另半張餅遞給尉遲靖,尉遲靖接過過來,“匆匆入內,竟還有時間帶食物?”
曹炟知道她向來喜歡找他麻煩,挑他的刺兒,當下也不介意,只道:“梅林外邊緣每隔五十米便有接應的人,食物和水及暖爐一應俱備。我只是在入林時隨手抓了一個餅在手中而已。”
“雖然有接應,但我們都被困梅林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尉遲靖說著,又把自己分到的那半張餅從中一分為二,遞迴給曹炟一半,“你也吃點吧。”
“朕不餓。”曹炟拒絕的乾脆,然而抬眸見尉遲靖眸子裡澄明的笑容,終是默默地接了過來,咬了一口。
三人吃了點東西后,心情都似好了些。
尉遲靖道:“這些日子,正好看過書上有書陣法之眼,凡是陣眼,四周必有其異變及機關,甚至是整個大陣中最厲害的。如果書上無誤,那麼此時我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