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主聲音顫抖而激動,面上帶著病態的潮紅,“唐姑娘,我真的等了你許久許久!我一直在等著你!我想和你成為朋友,我想和你無話不談!因為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血肉相連,骨肉同一,你的思想就是我的思想,我的話就是你的話,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我更加親密!連雙胞胎都沒有!”
“可是……你好像並不喜歡我,一直懷疑我。我知道自己懦弱、怕痛、愛哭,知道自己可有可無,所以我儘量不影響你的決定,從不對你指手畫腳……我多麼希望你可以和我相處得開心愉快,不要再消失了。但是,唐姑娘卻要驅邪,卻想讓我消失……”她抽抽鼻子,綿軟的聲音帶著啞意,喃聲,“我是沒辦法消失的呀,我就是你啊。讓唐姑娘不開心,我真是很抱歉。”
地牢中濺落的滴答水聲彷彿都沾了潮溼之色,明明暗暗的燈火從地牢盡頭的臺階處投過來,在少女的面頰上浮動。年少的姑娘烏髮披散,白衣染血,淚水滾滾而落,唇角卻含著似是而非的笑容。
唐辭皺眉,“你讓我不開心?我很開心呀,你的影響力哪有那麼大。”她一頓,又輕笑,“不過,你的故事很精彩,我喜歡。”
原主一愣:她的人生歷程,她的感受,對唐辭來說,就是“故事講得不錯”?
她嘆口氣:果然是蛇精病,沒有同情心。
但那沒有關係,因為接下來,唐辭就揚了揚下巴,懶洋洋道,“鑑於你的故事取悅了我,鑑於我是你的第二人格,”她說到這裡,停頓一下,似覺得十分好笑,忍俊不禁好久,才接著說下去,“鑑於你我根本分離不開,這什麼驅邪,就停了吧。”
原主鬆口氣,好想說“謝主隆恩”啊。
☆、第34章 別樣的見面
有那麼十天的時間吧,唐辭被用鏈條鎖著,悶在潮溼的地牢中。無相併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道士,他夢想中的生活,必然有一條是可以隨心所欲地玩耍一個人。但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太脆弱,理解不了他實驗的趣味,所以他們大都死了。
現在不一樣了——來自嘉定的這位唐姑娘,是和他一樣的人,完全滿足他的需求。
當他用刀子劃破唐辭的肌膚時,她不會滿面惶恐;
當用細管插向她的脖頸時,她不會害怕得大哭大叫;
當他撕破她的衣帛時,她不會像要被非禮一般翻白眼暈過去……
總而言之,唐辭真是位可愛的姑娘!
唯一可惜的是,唐辭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卻扮演著驚惶的受害者角色,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尖叫。無相有點兒明白了,為什麼唐辭一定要除去身體裡的另一個魂魄。他一點也不介意幫助唐辭實驗那個魂魄的底限。
而在經過和唐辭的心靈剖白後,另一位唐姑娘原本以為唐辭會安靜下來,不再試圖傷害她了。可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多了。唐辭依然興致勃勃地和無相大師一起,對這句身體極盡摧殘之能事。
原主哽咽,“我以為我們達成和解了啊,你為什麼還要自殘?”
因為連續高壓的忍受折磨,唐辭精緻漂亮的臉蛋變得憔悴蒼白,卻浮起興味的笑容,“親愛的,不要害怕,我不是在殺你,我只是想知道,當身體的承受力到達多大的極限,我虛弱到什麼程度,這身體可以由你來掌控,而我退居你現在的位置。”
“……”原主無語凝噎,如果她想掌控這個身體,那唐辭一開始的到來是為什麼呢?雖然有些猶豫,有些不情願,但唐辭的喪心病狂,她又不是第一天見識。如果、如果……原主不禁想著,如果唐辭僅僅是想做這個實驗,那她努力配合她,也並無不可。只要這之後,唐辭不要再折騰她了!
原主低聲,“希望你說話算數,之後不要再自殘了。另外,你一定要保證你還能再回來,我是真的不想掌控這具身體。”
“啊,”唐辭眯眸,流血的手指輕輕撫摸冰冷的鐵鏈,“當然。”不想掌控自己身體的人,她還是挺好奇的。畢竟,這一點也不像正常人的想法呀——如果是唐辭自己有這種想法,才不奇怪。
這一日,無相記錄完唐辭新的身體狀況,看著靠著牆壁垂眼假寐的年輕姑娘,沉吟片刻,“我想,你的狀態快到極限了。再刺激下去,可能性命不保。”
唐辭眼皮跳了跳,抬起眉眼,露出一雙噙笑的晶亮眸子,“那我要先出去一趟,有個人,我迫切要解決啊。”雖然關在黑牢裡許多天,唐辭可一刻都沒有忘記明光。
那個黑衣如夜的英挺青年,那個隨時回頭都在等著她的青年,那個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