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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三小姐,不好了!”就在這時,房門外忽然響起了蘇府總管的聲音,焦慮急促,帶著深深的惶恐和不安,“夫人早產了!”
屋內兩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
趙氏懷孕至今還不滿七個月,這時候早產,情形必然十分危急,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前程富貴已經成為雲煙,蘇慕貴那個孽子捲入隆興長公主謀逆之事,絕對不可能逃脫,這時候趙氏腹中的孩子顯得格外重要。聞言,蘇紹謙又急又氣,喝問道:“怎麼會這樣?夫人的胎相不是一向很安穩嗎?為什麼會突然早產?”
蘇府總管擦著滿頭的大汗,氣喘吁吁地道:“回老爺的話,是因為隆興長公主謀逆的事情傳了出來,夫人身邊的許媽媽聽說蘇府也捲入了謀逆事件,太過驚慌失措,直接將事情告訴了夫人。夫人受了驚嚇,跌了一跤,這才會早產。”
該死的許娘子!
蘇紹謙又怒又急,但事情已經發生,也只能匆匆趕往松林堂。
可想而知,許媽媽必然只打聽到隻字片語,以為蘇府捲入謀逆,便慌了手腳。也不想想,既然他和陌顏都安然從長公主府回來,蘇府自然沒有牽連太深,否則他早在隆興長公主府就被扣押下獄,哪裡還能夠回府?
早在蘇總管說夫人早產時,蘇陌顏就已經衝出了房間,匆匆趕到了趙氏的臥室。
按理說,婦人生產之時,如蘇陌顏這般的閨閣小姐是不能進入產房的,但此刻松林堂一片混亂,蘇媽媽所說的蘇府捲入謀逆之事,和趙氏受驚嚇,摔跤早產兩件事交織在一起,早讓下人沒了分寸。此刻看到蘇陌顏進來,都沒想過不合適,反而覺得心中有了主心骨,稍稍安定。
“三小姐,夫人她……情形不是太好……”薄暮迎了出來,眼睛紅腫,連話語都是斷斷續續的。
從趙氏嫁入蘇府,她就一直跟著趙氏,雖然才幹有欠缺,但忠心老實,對趙氏更是全心全意。如今連她都這般,那趙氏……
蘇陌顏心中一沉,湧起了深深的慌亂。雖然這段時間她和趙氏有些不合,但無論如何,那是蘇陌顏相依為命十五年的親生母親,是在她最初剛穿越過來時第一次擁抱她,喊她的名字的人。她和染畫,蘇陌顏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如果真的出事的話……
“別急,我先看看再說。”蘇陌顏深吸一口氣,快步進了內室。
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帶著不祥的氣息。
趙氏躺在床上,鬢髮蓬亂,額頭滿是黃豆大小的汗水,枕頭周圍溼了一片,顯然摔跤早產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下人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通報,而是延遲到現在才報到蘇紹謙那裡?當真該死!
但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蘇陌顏握住了趙氏的手,急切地問道:“娘,你感覺怎麼樣?”
“陌……顏……”看到蘇陌顏,趙氏眼睛一亮,滿是汗意,濡溼的手緊緊抓住她,急促地道,“長公主……謀逆……蘇府……”
只這隻字片語,蘇陌顏就已經猜到了趙氏早產的前因後果,心頭更加惱怒,松林堂的下人未免太不懂事,趙氏身子日益沉重,受不得驚嚇,他們居然將這樣的訊息告訴趙氏?而且很有可能說的還只是聽來的隻言片語,否則怎麼會將趙氏驚得早產?
“娘,你放心,蘇府沒事。謀逆的事情,牽連進去的是李清芬和他的兒子蘇慕貴,但蘇府早就跟他們劃清了接線,加上蘇府在揭發謀逆一事上立下功勞,皇上已經親口許諾不會追究蘇府的責任了。”蘇陌顏簡明扼要地道,“如果蘇府真的牽連進去,我和父親就不可能從長公主府安然回來。所以,蘇府沒事,你別擔心。”
聞言,趙氏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口氣一鬆,早產的痛苦就如潮水般襲來,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啊——”
“娘!”蘇陌顏只覺得握著她的手猛地一緊,幾乎要將她的骨頭勒斷。但趙氏的情形和張婕妤不同,此刻她羊水已破,已經不是安胎就能夠解決的事情。蘇陌顏雖然精通醫毒,但對生產之事並不熟悉,只能緊緊握住趙氏的手,一連聲的安慰她。
“穩婆呢?怎麼還沒到?”蘇陌顏一面安慰趙氏,一面怒喝道。
三小姐不苟言笑,在府內本就很有威嚴,此刻露出這般震怒之色,更是將松林堂裡的下人嚇得心驚膽戰,尤其被她那雙眼睛一掃,便如同三伏天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一般,激靈靈地從外冷到了裡。一時之間,竟然沒人敢開口回答。
還是薄暮開口道:“發現夫人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