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安排,明天父親陪你一道前去。”難得陌顏終於露了一點點口風,蘇紹謙欣喜不已,又怕她會反悔,立刻殷勤地前去安排。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蘇陌顏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呵呵。
第150章 離府,神秘貴公子
與護國寺不同,相國寺一向淡泊超然,除了每代皇帝例行的冊封之外,從不介入權力紛爭,因而建立已經千年,卻是長盛不衰。寺內古柏森森,梵香縈繞,鐘鼓悠遠,給人一種寧靜清幽的感覺,心塵為之滌盪一清。
生長於此地的山茶花,並沒有特別名貴的品種,但是卻生長得格外繁盛,綠葉濃翠,花朵妍麗,浸染著佛門禪韻,姿態不俗,別有一股動人的靈秀之意。
深冬時節,花木凋零,能夠遊玩的地方本就不多,以梅林石景而負盛名的護國寺又出了陶靜之事,眾人難免有幾分避諱,因此前來相國寺的香客就更多了。
這正合蘇紹謙之意,一路上,在眾人面前,對蘇陌顏關懷備至,極盡慈父之能事。
如今他和陌顏的父女關係已經很難修補,就絕不能再在輿論上佔據下風,只要在眾人眼中,他仍舊是疼愛女兒如珍寶的父親,加上血緣關係的天然優勢,如果將來陌顏得了富貴前程,卻將他這個父親拋下,必定會被眾人譴責,聲名狼藉。
人們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即便到時陌顏說出護國寺之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別人也只會以為那是狡辯,是在往他這個父親頭上潑髒水。
當初陌顏在京城初初打出的名聲,可是捨身救父的純孝女兒,如果她不想被眾人指責欺世盜名,無論心中有多痛恨他這個父親,也必須盡到做女兒的孝心。
以陌顏的聰明,一定能夠看出這點,想必也不會做出玉石俱焚的愚蠢舉動吧!
蘇紹謙想著,目光看向蘇陌顏沉靜如水的眼眸,心中更加篤定。
看她的神情,定然早就看出了他的用意,卻並沒有拆穿,甚至偶爾還會加以配合,營造出父慈女孝的假相,引來不少目光,聽力所及,都是一片父慈女孝的讚歎之聲。
冬日苦短,申末之末,已經是日暮之時,天色暗淡。
在相國寺轉悠了一大圈,充分地表演了慈父的蘇紹謙,心滿意足地帶著蘇陌顏離開相國寺,準備返回蘇府。
走到半路,蘇陌顏的神情忽然變得十分蒼白難看,急忙令眾人停下,下了馬車,在空氣清冷的林間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
蘇紹謙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拉攏父女關係的機會,忙關切地問道:“陌顏,你怎麼了?”
“或許是在相國寺轉得太久,有些疲憊,所以在馬車上感覺胃特別不舒服,想吐。”蘇陌顏揮揮手,神色仍然有些難看,但比起最初已經好了許多。
蘇紹謙十分善解人意地道:“想必是馬車裡太悶,加上路上顛簸,你才會覺得難受。正好林中空氣清新,我們便在這裡休憩一會兒,等陌顏你好些了,再慢慢回府。”
說著,又命隨行的丫鬟取來披風,小心地給蘇陌顏披上:“只是如今寒冬時節,這林子又密,太陽照不進來,又在半山腰,氣溫太低,陌顏你還是小心些,免得凍著。”
蘇陌顏看了看嶄新的披風,眉頭微皺,想要說些什麼。
“陌顏不用擔心,雖然蘇府大不如前,但陌顏你是我的嫡女,無論如何也虧待不了你,一件小小的披風,怎麼能和陌顏你的身體相比?弄髒了就弄髒了,父親再給你買幾件新的。”蘇紹謙察覺到她的顧慮,大手一揮,豪氣地道。
蘇陌顏沒有說話,但面色微微緩和。
就在這時,蘇陌顏本來已經好轉許多的臉色,忽然變得格外難看,將頭轉向林子深處,厲聲喝道:“什麼人?”
“怎麼了?”蘇紹謙吃了一驚,急忙問道。
蘇陌顏神色警戒,沉聲道:“有血腥味。”
就在她說話的同時,蘇紹謙也聞到風中傳來的血腥味道,他畢竟是個文官,沒怎麼經歷過這些,心中難免害怕,急忙命家丁和護衛擋在身前,這才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兩位不必驚慌,我並非歹人。”隨著一道溫和爾雅的聲音,一名男子一瘸一拐地從樹後現出身來,容色俊朗的臉上滿是安撫的笑意,“我只是聽說相國寺的茶花不俗,特意前來遊玩,下山的時候貪看林景,不知不覺地迷了路,又遇到了野獸,被咬傷了,難以行走,並不是歹人。”
男子一身青衣,年約二十來歲,容貌俊朗,身姿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