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營,五殿下繼位一事至少多了三分把握。
偏偏這位南陵王世子看似溫文爾雅,對誰都不曾失卻禮數,卻是滑不留手,對著他明裡暗裡的示好各種裝傻充愣,不是假裝聽不懂,就是直接“病發”,然後一“病”就是好幾個月,打得一手好太極。如果月雅和蕭世子的能夠定下親事,當然是好事。
但是——
“就算你這樣想,也該先跟我商量下。”閔中誠嘆了口氣,語氣卻緩和了許多,“你可知道林詠泉是什麼人?就敢這麼貿貿然地設計謀算他?”
聽他話語緩和,閔月雅神情越發委屈:“他是當朝左相,深得皇上寵信,想必能力不凡。可是,誰能想到,他在驚馬那般危機的狀況下還能夠保持冷靜?”
閔中誠瞪了她一眼,道:“你小孩子家的,知道什麼?這位左相,連我都不敢招惹,你膽子不小,居然敢謀算他!”
有些事情,閔月雅不知道,他卻十分清楚。
林詠泉原本是輔國公秦墨淵手底下的第一謀臣,素來以智謀百出而聞名,與輔國公一文一武,所向披靡。後來輔國公過世,廢太子妃謀逆,秦氏手下名將或死或逃,無一有好下場,唯獨林詠泉非但沒有出事,反而娶了隆安長公主,步步高昇,成為大華王朝的百官之首,而且深得德明帝信任。
後來他推行新政,得罪了無數權貴,不知道有多少人忌憚痛恨他,明槍暗箭,用盡百般手段,但林詠泉依然穩穩地坐著左相的位置,依然是德明帝手下第一能臣。
德明帝有多麼薄涼多疑,閔中誠是清楚的,林詠泉能夠做到這些,心機手段必然了得,哪裡是閔月雅能夠算計得了的?
閔月雅素來得父親寵愛,還是第一次被這般毫不留情地痛斥,眼圈一紅,掉下淚來:“就算女兒計謀淺薄,不比林相睿智。但他也不該當著眾臣的面說出那些話,讓我連容身之地都沒有。這哪裡是看不起我,這分明是不把父親和淑妃娘娘,還有五殿下表哥放在眼裡。父親,你一定要替我,替閔府出這口氣!”
“你那些挑撥離間的小兒女把戲,就在我面前省省吧!”閔中誠不耐煩地道。
被父親看穿心思,閔月雅一滯,說不出話來。
閔中誠卻是越想越氣:“你知不知道林詠泉一狀告到了御前,聽說他差點遇險,皇上大發雷霆,將我好生斥責,如果不是淑妃娘娘和五殿下替我求情,只怕我吏部尚書的位置都要保不住。我在皇上面前十多年的體面,都在這一朝喪盡,還連累了淑妃娘娘和五殿下被罰,全都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
結果這個孽女非但不知道反省,居然還在這裡挑撥這想讓她跟林詠泉鬥!
閔月雅一怔,心中焦慮:“淑妃娘娘和五殿下只是給爹求情,怎麼爹沒事,淑妃娘娘和五殿下反而被罰了?”
“張婕妤遇險,陸箴遇刺,這兩件事皇上一直疑心是淑妃娘娘和五殿下所為,只是沒有真憑實據,這次剛好娘娘和五殿下為我求情,撞到了槍口上,皇上還不借機發作?”閔中誠皺眉道,心情沉重。淑妃和五殿下是閔家最強的靠山,絕對不能出事,否則閔氏也就徹底倒了。
閔月雅默然,這兩件事牽扯到的,一個是皇上看重的龍裔,一個是皇上心愛的臣子,也就難怪淑妃娘娘和五殿下會倒黴了。
“爹……”閔月雅咬咬唇,“您跟我說句實話,這兩件事真的不是淑妃娘娘和五殿下做的嗎?”
其實就連她都有些疑心,張婕妤是張貴妃的人,她懷有龍裔,張貴妃這一派的勢頭猛增,對淑妃娘娘的威脅越來越大;而五殿下貪汙募捐款,被人舉報到巡城御史陸箴那裡,五殿下想要收買陸箴,卻被拒絕,這件事她也有所耳聞,之後陸箴就出事了,實在不能不讓人疑心。
閔中誠怒道:“當然不是。”心情卻更加沉重。
就連月雅都懷疑是淑妃娘娘和五殿下,也就難怪德明帝心存懷疑了。這兩人,一個懷中皇上看重的龍裔,一個是皇上寵信的能臣,皇上豈能不震怒?又豈能不對淑妃娘娘和閔氏起忌憚之心?這招栽贓嫁禍不可謂不狠毒。
只可恨他找不到證據,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背下這個巨大的黑鍋。
周府壽宴、張婕妤遇險,陸箴遇刺,南疆太子莫名死在牢中……這段時間事端頻出,德明帝本就窩著一團火,偏偏月雅不知輕重,在這時候謀算林詠泉,還被當場揭穿,自然就成德明帝怒火的發洩口。
“皇上既然說我教女不嚴,這件事我就得給出個交代,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自己院子裡,不要再出來了,等事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