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悅妃娘娘的陪嫁宮女?”
“回陛下,奴婢原本是娘娘粗使的婢女,但因綠雲姐姐在飛雲澗扮作娘娘的樣子身受重傷差點丟了性命,雖然如今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我們娘娘卻捨不得她太過操勞,便把奴婢調撥到跟前服侍了。娘娘這陣子憂思勞神,也是奴婢服侍的不好,還請陛下降罪。”緋衣說著,果然撩起裙角跪在了地上。
皇上看了一眼綠雲,又看了一眼緋衣,嘆道:“你們兩個人,一個忠心救主,一個細緻體貼,都是極好的。即日起,便升為悅妃身邊的二品女官吧。以後悅妃娘娘身邊的事情,你們兩個要多多留意上心,還有這身邊的宮女太監們有哪個偷奸耍滑甚至欺上瞞下不能忠心事主的,你們兩個就先發落了。悅妃娘娘性子爽朗不拘小節,這些瑣事也只有你們緊身服侍的人能擔起來了。”
綠雲和緋衣忙叩頭謝恩,齊聲道:“奴婢謝陛下恩典。奴婢必全心全意服侍皇上和娘娘。”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皇上抬手揮了揮。
“是。時候不早了,陛下也該早些歇息。”綠雲又勸道。
“朕知道。”皇上嘴上雖然如是說,卻頭也不抬的看著容悅,目不轉睛。
綠雲和緋衣福了福身,悄然退出去把帳幔放下,在往外走一間屋子把房門關上,至門外廊簷下看看左右無人,緋衣方拍著胸口低聲嘆道:“哎呦我的娘唉!可嚇死我了。”
“怎麼,我看你剛才在裡面還是很鎮定的嘛。”綠雲挽著緋衣的手臂,兩個人沿著長廊進了偏殿,把厚重的殿門關上。
“我那是裝的!若不是公子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說勝敗在此一舉,我,我……我早就嚇得癱倒地上去了。”緋衣此時依然心有餘悸,小臉嚇得慘白。
“陛下發起火來是挺嚇人的。”綠雲倒是真的鎮定,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如今看什麼都不再那麼重要,遂伸手倒了一杯熱茶給緋衣,又笑道:“不過,咱們三公子辛辛苦苦的排演了這一場,可不就是要陛下震怒嗎?那些人一個比一個狡猾難對付,咱們若不用著一點子心機,早就被他們算計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這才剛剛開始呢!還沒進皇宮就這樣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能怎麼過?如履薄冰唄。你得好好練練你這膽子,以後有的是在皇上跟前說話的時候,總這麼著可不行,會壞了公子的大事的。”
“這個倒是好說,我主要是擔心給咱們姑娘喝的那酒……”緋衣一臉擔心的看著綠雲,把聲音壓到極低,“那酒不會有事吧?”
綠雲便啐道:“行了,你閉嘴吧!真是嚇傻了嗎?什麼都說。我們公子做事是那麼沒分寸的嗎?”
“也是,也是!”緋衣這才鬆了一口氣。
卻說張萬壽奉了皇上的旨意急匆匆回京,累的跟狗一樣,大氣兒沒敢喘就跑去了太醫院院正專門負責皇上脈息的一品御醫章之喜家。把章之喜揪出來塞進馬車後他自己也鑽進來,打了個哈欠吩咐護衛趕路。
章之喜嚇得不輕,還以為皇上在外面怎麼著了呢,狠命的推了張萬壽一把,問:“張公公,你這急急火火的把我揪出來,可是陛下……”
“閉上你的烏鴉嘴,陛下好著呢。”張萬壽不耐煩的側了個身,繼續打盹兒。
“噢。”章之喜一聽說不是皇上有事兒,一顆心就放下了大半兒,但還是覺得奇怪,於是又推了一把張萬壽,問:“張公公,既然皇上沒事兒,你這興師動眾的是為了誰啊?”
“皇上心尖兒上的人……嘿!我說章太醫,您老行行好吧讓我眯一會兒成嗎?我這趕路乾的一雙眼都成了黑瞎子了!”張萬壽指著自己的雙眼氣呼呼的說。
“哦,好,好,你睡,你睡吧。”章之喜明白了,現如今能稱得上皇上心尖兒上的那個人除了冀州行宮裡的悅妃娘娘再無第二個呀!得了,自己也崩瞎操心了,也睡一會兒吧。
章之喜安心的睡了,卻有人沉不住氣了。
賢妃的父親公孫銓乃是當朝一品宰相,耳目遍佈各處。這邊章之喜一大早的被張萬壽從家裡拽出來帶走,公孫銓便得到了訊息,不過半個時辰,菁華宮裡也自然知道了此事。
“廢物!”正在晨妝的賢妃抬手把胭脂盒子摜到地上,怒罵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吃飯不做事的廢物!”
前前後後的宮女太監呼啦啦跪了一地,一個個伏在地上不敢出聲。
“說!張萬壽把章之喜帶到哪裡去了?!”賢妃怒問來報信的太監。
為了隱蔽,公孫銓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