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凍死了吧?”另一個人走到城樓上往下看了一眼,忙朝著同伴招手:“快來看,我怎麼看那隻白狗這麼眼熟?”
“一隻狗也眼熟?你眼睛壞了吧?”同伴嘟囔著走過來,趴在城樓女牆上往下看,頓時也驚訝了:“咦?這隻狗跟咱們三公子養的那隻牧羊犬怎麼這麼像啊?”
“汪汪!汪汪汪!”血點兒蹲在雪地裡看著城樓上露出來的兩個腦袋,拼命的叫著。
許久,城樓上的兩個人才恍然大悟,各自回頭看著對方,齊聲驚叫道:“這就是三公子養的那隻狗!”
“它怎麼跑回來了?!”
“壞了!這狗這會兒工夫跑回來肯定是三公子和悅妃娘娘出事兒了?!”
“快開城門!快!”
……
一疊聲的吆喝之後,西涼城的東城門吱嘎嘎被開啟,血點兒跟離弦的利箭一樣衝進去,直奔靖西候府。
“喝!這狗,跟飛起來一樣!”
“肯定出事兒了!這狗從來沒離開過三公子!”
“都打起精神來吧!”
“還是去給趙副將報個信吧。”
“對對,快去!”
……
卻說牧羊犬血點兒一路狂奔至靖西候府的角門門口,轉身跳上門外的拴馬樁,然後再扭身一跳就上了院牆。這是它的地盤兒,想進來還是出去根本無需猶豫。
這晚,葉氏一直心神不寧,睡前還跟容朔嘮叨了幾句,容朔還勸了她半晌,兩夫妻剛睡下沒多久就被狗叫聲給弄醒。葉氏朦朦朧朧的起身,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怎麼像是昭兒養的那條狗在叫?它不是跟著昭兒去京城了嗎?”
“的確是那隻畜牲,這大半夜的怎麼跑回來了?”容朔也納悶的坐起身來。
血點兒也沒給葉氏和容朔更多的時間猜測,而是直接撞開了窗戶跳了進來,撲在葉氏的床上開始嗚嗚的哀叫。
“怎麼了這是?!”葉氏驚訝的喘不過氣來,臉色蒼白。
“悅兒和昭兒肯定是出事了!”容朔憑著軍人的敏銳,看著血點兒身上的灰塵泥土聞到了一點火藥的味道。
“嗚嗚,嗚嗚……”血點兒立刻轉撲向容朔,用伸出舌頭使勁的舔容朔的手,舔了幾下之後又轉身跑開,去衣架上叼了容朔的鎧甲往床邊拖。
“它是來搬救兵的!”容朔立刻推開身上的被子下床,開始迅速的穿衣著甲。
“只有一隻狗回來報信!悅兒和昭兒……”葉氏話未說完便覺得胸口一陣翻湧,一時沒忍住,彎腰吐了一口血。
“夫人彆著急,狗比人快!這畜牲回來報信肯定是昭兒指使的,龍禁衛加上我們的府兵一共一千二百人,即便有歹人伏擊,他們也必定能抵禦一陣子,我這就帶兵去解救,你且莫要著急。”說完,容朔沒等葉氏說出什麼話來,人已經急匆匆的出去了。
容昭的愛犬回西涼,在東城門汪汪狂吠叫門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駐防營。剛好今晚容暉在駐防營當值,自然也得到了訊息,震驚之餘,容暉也意識到出了大事兒,便匆匆忙忙交代了幾句趕回靖西候府,恰好跟全副披掛出門的容朔走了個對過。
“父親!是不是妹妹和三弟出事兒了?!”容暉問。
“你來的正好!帶上你的驃騎營跟我走!”容朔一邊說一邊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又低頭看了一眼在馬腿旁邊轉圈的血點兒,又皺眉道:“這隻狗太累了,你抱上它,別給累死了。”
“是。”容暉答應著彎腰去抱血點兒,血點兒往旁邊躲開,警惕的瞪著他。容暉嘆道:“我知道你這傢伙有靈性,放心,我不會害你。”說著,他長臂一身把髒兮兮的狗抱到懷裡,上馬跟著容朔往駐防營去點兵。
車隊走了五天的路程,容朔帶著容暉以及驃騎營全力疾奔也是跑到第二天下午時分方才趕到。
此時的飛雲澗官道上除了堆積的冰坨,爆炸的黑灰以及橫七豎八數百具屍體以及受傷的馬匹燒焦的馬車之外,別無一點生機。
“我們來晚了!”容暉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片焦土。
容朔抬腿從馬背上跳下去,把手裡的長槍交給旁邊的衛兵,低頭看著那些屍體上的傷痕,然後從屍體上邁過去,一步一步的走到馬車跟前,伸手把馬車破爛的車門拉開往裡看,只見錦墊和靠枕上滿是血跡,卻沒有人也沒有屍體。
“父親?”容暉跟過來,紅著眼啞聲說道,“沒發現妹妹和三弟,他們應該是逃了。”
“吩咐下去,叫他們好好地檢查一下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