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不紊。
在距離開採點數百里的地方; 兩年前有過一次塌陷。但長天宗的人過去檢視的時候; 地面已經恢復原狀。長天宗的人明知道這裡可能發生了些什麼; 也明知道這可能跟那位妖族的青君有關; 但一切都無跡可尋。
就算有什麼,也肯定被青君以陣法遮蔽隔離了。
幸好; 主事之人回宗門稟報,上面給出的指示讓他們明白,只要青君不來強搶靈礦; 或者擊殺長天宗弟子; 其餘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
這一日黃昏,眾人又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
三位坐鎮的道君俱都升空; 朝那個方向望去。青君又在搞事情了!
三人無法,只得留下最年輕的虛景道君坐鎮,另兩人結伴去探查。剛靠近那震源,便有一道流光竄出,在空中頓了一頓,穿破虛空而去了。
緊跟著; 一個女子衣衫蹁躚的遁地而出; 來到他們面前。
“剛才那東西哪去了?”她問。
這女子衣衫繁複美麗; 卻染了斑斑血痕; 更有一邊衣袖全然脫落,露出雪白臂膀,纖細手臂。她面容嬌媚; 一頭青色長髮,正是妖王青君。
二人道:“劃破虛空而去了。”
劃破虛空,便是無視了物理距離,可以從甲地直接出現到乙地。執行的軌跡無法追蹤。
青君不說話,遙望著天邊,晚霞翻卷。
她的臉色神情,難以描述。
兩位道君面面相覷。
“青君。”他們試著喚她,“可還好嗎?”
自兩族結下和平盟誓以來,長天宗的人與青君打的交道最多。凡是跟青君打過交道的人,都對她很有好感。
這位強大的大妖,不僅天生美麗嫵媚,與人相處起來,還沒有一點架子,格外的平易近人。當然,其他的那些大妖,其實也大多沒有什麼架子。
和人族比起來,妖族社會結構簡單,人際關係也簡單。比起人族,他們的情感更加純粹、直白。
諸如“架子”、“面子”這些複雜的東西,他們似乎學不來,也並不在乎。
聽得兩位人族修士這樣詢問,青君的目光中現出迷茫。
過了片刻,她忽然問:“我和你的女人合歡了,你會因此,而想要殺我嗎?”
兩位道君一起傻眼,他們面面相覷,一人小心的道:“可青君你是女子……”
“如果我是男子呢?會要殺我嗎?”青君問。
兩個人尷尬了一陣,為首那人沒辦法,只好頂起這頂綠帽子,問:“可是這女子與這男子偷情嗎?”
青君道:“不是。她不願意。她打不過我。”
那就是強行玷辱人家了。
兩位道君想起妖族那動輒就當眾求歡的習俗,頓感無力。那人忙道:“這個萬萬不可。我們人族,倘若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強辱了,都視之為奇恥大辱,這個仇是必得報的。”
青君怔然。
另一人也點頭道:“正是。這等大恨,若不殺之雪恥,豈不是枉生為男兒。”
青君垂首,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她再沒同二人多說,身形一晃,便消失了。留下兩人扶額:“……向宗門報告吧。”
而此時此刻的長天宗,也正是黃昏時分,倦鳥正歸林。完成了勞作任務的執役弟子們駛著宗門的制式小舟,三五成群的回去自己的弟子舍所在的山峰。
黑衣的巡山執事們正交接,一隊上值,一隊散去。
山巒依舊,夕陽正美。
在極高的高空忽然有光線扭曲,一道流光出現。長天的神念,穿過虛空,無視了距離,無視了長天宗的護山大陣,直接出現在了宗門深處。
神念強灌了許多記憶給衝昕,同時也獲取了衝昕的記憶。縱然衝昕所知的資訊並不多,但長天的神念憑藉自己對“自己”的瞭解,已經做出了最接近事實的猜測。
他故意對沖昕施壓,果真令衝昕一劍毀了神宮。本體將他分裂出來,原就是作為守護神宮的最後一道防線。若將整座神宮看作是“器”,他實則已經成為了神宮的器靈。他被困神宮中樞,中樞不毀,他脫不了身。
這神念出現在長天宗不過一息時間,倏地化作流光直奔某處而去。那裡看似只有山嶺,沒有房舍,十分荒僻。實則,是在結界籠罩之下的宗門秘地。
此時,秘地之中,看書的長老抬起頭,煮茶的長老抬起頭,賞花的長老抬起頭,修煉的長老抬起頭,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