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沉默不語,程妍扭過頭,不高興:“怎好這樣!不娶我還對我好,這樣欺負人,我會……”
她的話忽然止住,呼吸微頓,微濃的酒香氣伴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莢味道飄入鼻端,他一手撐在瓦片上,俯身湊近了她,那張俊美的臉沒有往日的慵懶笑意,神色居然很正經,卻比放浪時更讓人覺得不正經,距離曖昧,呼吸也曖昧,仿似下一刻他的薄唇就會吻過來,聲線透著酒後的沙啞勾人:“會如何?”
他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正正經經,不帶半分戲謔揶揄,反倒令人不自在。
少女似意外,又似驚怔,結巴了下:“會、會……揍你。”
段邵風眸光微深,伸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拉近,另一隻手又輕又柔地撫著她柔順的長髮,側過頭,忽然就親上了她的唇,時快時慢,時輕時重,如交頸的鴛鴦般纏綿又分外親密,他的唇也是熱的,手也是熱的,彷彿身上也散發著酒後熱騰騰的體溫,溫度越來越高,他的眼裡也似有危險的火,吻也是熱的,卻也軟,毫不生澀,熟稔又高超的技巧令人沉淪又著迷,彷彿知道怎樣的吻才可以令她最舒適。
他的手也並不規矩,甚至很是孟浪輕浮,在他做來卻無比自然又風流。
“喜歡這樣還是……這樣?”他在她耳邊輕笑,微重的呼吸很燙,居然還問她的意見,見她不答,他變得更放肆。
當他的手撫上了尾巴的時候,她彷彿受驚似的推開他,他居然任由她推開了,仰躺在了屋頂上,衣襟早就散開了,露出雪白的裡衣,拉了她一下,她就跌在了他的身上,長長的尾巴在身後緩緩地動了動。
“不能碰?”他看著她,眼眸帶笑,硃砂痣有幾分勾人的味兒。
程妍不是裝的,這下是真的臉紅了,他的手觸碰到蛇尾的時候,她就感覺頭皮都繃緊了,一股很詭異又敏感地竄電似的感覺從尾巴尖兒直通到了腦神經,來自本能的排斥反應很強烈。
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蛇尾巴換成腿的時候,他碰的該是……哪裡?
段邵風看著她的神色,彷彿知道了什麼,笑得有些讓人更難為情,他就躺在她的身下,盯著她的眼睛,彷彿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又讓人無法不認真:“小蛇妖,以後別說要我娶你的話。”
兩個人剛才還親密成那樣,他轉眼就翻臉無情,程妍還來不及生氣,就忽然被他反壓在了身下,他的手指撫過了她的臉龐,緩緩低下頭,帶著笑,卻又與平時的笑不同,少了些懶散,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溫柔與認真,道:“這樣的話,應該由男人先開口。”
程妍愣了下,看著他沒說話。
段邵風問她:“要嫁給我嗎?”
程妍彷彿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眼神裡有些困惑、欣喜、緊張。
段邵風將她被解開的衣裙又重新穿好,細緻又妥帖,神色認真,只是抬頭看她時,忽然又笑了,笑得有幾分浪蕩公子的輕慢模樣,道:“就算你不嫁我也沒法子了。”
程妍:“為什麼?”
段邵風低下頭,看著她,聲音低低的,勾人又誘惑,連笑意也是勾人的:“姑娘已經同我有了肌膚之親,在凡間的規矩裡,我已經是你的男人了,你只能嫁我。”
程妍看著他:“……?”
段邵風還真拿她當無知少女,竟然還撫了撫她的肚子,忍著笑,正色道:“也許這裡已經有小寶寶了?”
程妍搖頭,一臉不贊同又譴責地看著他:“你錯了。”
段邵風一怔,她聽得懂他在逗她嗎?他面色有了分尷尬,輕輕咳了咳:“我……”
他正欲解釋,就看見少女黑眸定定地看著他,語氣無比認真地說:“怎麼能說是小寶寶呢,就算有,它也只是一顆蛋啊。”
一顆……蛋?
段邵風看著她,撫在她腹部的手都僵了,表情忽然變得非常精彩,看她的眼神似乎很是一言難盡。
程妍忍著笑,就他會逗人嗎?
段邵風卻又很快收拾好了表情,溫和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肚子,也無比認真地問:“這顆蛋也和凡間女子一樣要懷九個月嗎?生下來後需要孵蛋嗎?”問著問著,他的長眉一蹙,有些困惑,“破殼後是蛇還是人呢,還是半人半蛇?”
程妍:“……”
你想太多了,蛋都沒有,哪兒來的半蛇!
看著她的表情,段邵風終於沒忍不住笑了,將她擁入懷裡,道:“好了,不逗你了,你怎麼這麼好玩呢?”
“……你為什麼要娶我?”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