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你仔細看著淘淘,別讓他到處亂爬,抓到什麼都往嘴裡塞!”
蘭香趁著江沛休沐時,讓他在家帶淘淘,她和江春枝還有珍珠約好一起去布莊買些布匹,為家人做些素靜的衣服,夏季換衣服勤,以前的衣服不全是素色的。
臨走前不放心的提醒丈夫讓他好好看顧著兒子,如今天熱,只能在地下攤上涼竹蓆讓他在上面爬著玩,現在學走路有些早。
“放心吧,領著春枝好好逛逛,不用著急回來,家裡有我……臭小子,腳趾頭都啃,髒不髒!”江沛坐在槐樹下的涼蓆上,長腿一圈雙腳相對,圍個圈圈,讓淘淘在裡面玩,抬頭笑著對蘭香打包票道。
話沒說完淘淘小手抱著他的一隻腳啃了上去,江沛連忙把他掐抱到懷裡,用汗巾子擦擦流出的涎水,蘭香笑著白他一眼才同春枝一起離去。
“別哭啊淘淘,爹爹抱你出去望望風好不好。”
小孩子受不得束縛,江沛只讓他在席子那麼片大的地方耍,沒一會開始鬧騰起來,眨巴著黑漆漆的大眼睛,咧著嘴開始哭起來,他忍不住的感嘆休沐比不休沐時還要勞累。
“大強哥,今兒你也輪休啊!”江沛抱著淘淘準備去古城坡下的一處清涼之地納涼,剛出門口碰到劉大強抱著小兒子往回走,兩人很少趕在一起沐休,因此看到對方都很驚喜。
“天熱,你嫂子不小心著了暑,我告兩日假。這孩子別看小,脾氣壞的很,非得人抱著睡,丟手就哭,小時候慣下的壞毛病,若不是擔心哭鬧擾他娘休息,非治治他這個毛病不可。咱倆傻站在這裡幹嘛,走,去我家,讓大寶陪淘淘玩。”
江沛休假回來後,兩人只碰過幾次面,沒細聊什麼。劉大強在府城除了他,也沒什麼投緣之人,因此有什麼都會同他講。
他的提議正和江沛的心意,雖然城坡涼快,但還要走半公里,如今沒必要再頂著大太陽到處亂跑。
兩人把小客廳裡的案几移到牆邊,在陰涼的地面鋪了兩張席子,墊雙薄被子把淘淘放上面,讓大寶在一旁逗著他玩。劉大強則盤腿坐在涼蓆邊上,讓小兒子躺在腿上,與江沛聊著最近商號的動態。
“大哥,二月份布莊生意怎突然比以往好上許多。”他回來半個月加班加點的把賬房裡剩餘的賬目清理一遍,發現布莊二月份的收入比一月份和三月份明顯增多不少,猜想必然是有原因的,故由此一問。
“你不知道?萬歲爺二月份頒詔立二皇子為新儲君,天下大赦,舉國同慶三日,百姓們心裡暢快,布莊生意自然比以往要好。”
劉大強晃動著腿,讓兒子舒服些,三月分他可沒少得賞錢,恨不得梁朝再有幾件這樣的大喜事,提起這個就讓他,就讓他非常高興。
“哦,立了儲君?”二月份他們在老家忙的連軸轉,紅事辦完辦白事,況且鄉下老百姓哪會關心朝中大事,只會操心田裡莊稼收成咋樣,賦稅是否減免,農閒時去哪找個短工幹這些眼前的於己有利的事情,因此他從沒聽眾人談論立儲君的事情。
他懷疑祁達回廣陵可能與立太子的事情有關,想起賬目上那些大額的空白戶頭,不免有些憂慮,若祁家沒有押對寶,以後商號豈不是沒好日子過了。
不過隨後安慰自己,祁家有位大將軍,朝中人脈甚廣,應該對爭儲情形洞若觀火,瞭若指掌,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輕易下注的,能屹立兩朝而不倒的經商世家,定是有其獨特的生存之道。
“是啊,城裡可熱鬧了,只不過我那三天從早忙到晚,都沒顧得上出去……”劉大強沒有注意到江沛的神情變化,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當時他的輝煌戰績。
…………
“怎麼了,二牛哥,是不是天熱睡不著。”
馬上又要入伏,房裡雖然放著兩桶井水降溫,可還是悶熱的受不了,又加上白日裡聽了劉大強的話,心裡有了一層顧慮,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此時江沛感覺五心煩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日間陪淘淘睡了的,現在不瞌睡,那個……蘭香咱家還有多少銀子?”
自財政大權交付後,江沛便當起甩手掌櫃,掙的錢往家裡拿,需要錢時再管蘭香要,時間一久,自己都不知道家裡還有多少銀兩了。
“算上三牛前幾日送來餅鋪的紅利分成,還有兩百四十多兩,我想著過些日子家裡銀錢再寬鬆些,置辦個小鋪子,租出去也好收個租錢。怎麼了二牛哥,怎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急需用錢?需要多少,明早我拿給你!”蘭香察覺他今日有些反常,又問起她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