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國那邊天地廣闊,公主可盡情施展所學和才能。”
高見說得直白,宴長寧早已想通會有這個局面,現在被他提醒,內心已無半點搖擺,說:“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既然離了秦國,便不會再想著回去。”她現在走的路七年前就定好了,任何結果都由她自己來背。
高見拱手拜道:“公主高義。”
宴長寧說:“大人不必客氣。”
高見離開之後,宴長寧重新躺下休息,這會兒沒了剛才的糾結,倒是很快睡下。一大清早醒來,隨行的血影衛便請求面見宴長寧。宴長寧和他們一行人商議之後,準備立即離開秦營回鄴國,或是繼續探尋宴振廷的下落。
恰巧琉光送早膳來,宴長寧用過之後對她說道:“琉光,鄴國有密報傳來,我準備立刻回九龍城,麻煩你到秦君的大帳替我通報一聲。”
琉光輕咬著下唇問道:“公主這麼急著走嗎?”
“是啊,很急。我就不去見秦君了,麻煩你替我通報一聲,我欠他一條命,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再還他。”宴長寧說,她決定回鄴國重新開始,便不會再想著那七年在秦國國中發生的事,那些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牢記心中徒添煩惱。
琉光舉棋不定,宴長寧又道:“我知道你心裡的打算,但已經沒有可能了,既然如此,何必徒勞掙扎?”
“可是公主……”
“琉光,沒有可是。回雒陽之後,霍太后會告訴你答案。”宴長寧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收好了隨身攜帶的匕首,邁步走出大帳。
黑子等人已經備好馬匹,有高見暗中幫忙,他們一行順利離開秦軍軍營。元胤得到琉光的稟告之時,宴長寧已經走了。
“走就走吧。”還不得回來。
琉光猜不透元胤的打算,只得退了下去,回雒陽之後,她得去見霍夫人。
潭州被攻破,莫擎天倉皇南逃,楚國與秦國和鄴國接壤之地已亂做一團。宴長寧一路向西走,沿途見到不少流民和投機倒把的商人。到了黔西,見到衛滄和塗志之後,宴長寧才得知那一夜的詳細經過,原來他們不曾救回宴振廷。
“現在太子落入何人手中尚不得知,楚國已經半死不活,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衛滄詢問宴長寧的意見問道。
宴長寧心中煩悶,說:“繼續找,一定要找到振廷。”能從他們和莫擎天手下搶走人,來頭一定不小。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訊息傳出,背後一定有所圖謀。“衛叔叔和塗將軍又是怎麼打算的呢?”
衛滄說道:“現在形勢混亂,公主被劫走之後我已休書回九龍城,長公主的信使昨日才到,她的意思讓塗將軍領兵鎮守黔西,我帶一部分兵回九龍城再商議。現在公主回來,不妨一同回九龍城。”
宴長寧心中煩悶,順勢應道:“也好。”
塗志帶領三十萬大軍鎮守黔西,衛滄帶著二十萬大軍回九龍城。剛走到九龍城下,血影衛就傳來訊息,說宴振廷在元胤手中,此時正在秦宮養傷。聽到這事之後,宴長寧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她早該想到是元胤,除了他還有誰有那麼大本事在楚國境內搞出那麼大的事?
她未隨衛滄進城,騎著馬在城郊的狂野裡瘋跑了一圈,直到城門快關閉之時,才慢悠悠的回城,也不進皇宮,就歇在長公主府中。
長公主得到訊息之後忍不住嘆氣,元胤這招分明是衝著宴長寧來的。又聽說宴長寧沒進城到城郊跑馬去了,便一直搖頭嘆氣,處理了宮中政務,便出宮到長公主府等她。
宴長寧這會兒正趴在床上,用被子捂著頭,嗚嗚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宴如英坐在,搖了搖她說:“別捂著了,小心捂出病來。”
“姑姑啊。”宴長寧繼續捂著,甕聲甕氣的喊了一聲。
宴如英伸手去扯被子,讓她做起來說話:“我已經得到訊息了。”
“姑姑,振廷的事我不想管了,秦國那邊你們去交涉,反正我不會去。”宴長寧說道,話音裡已有哭腔,帶有幾分賭氣的成分。
“不去就不去,秦國那邊我去談。”宴如英也不想讓宴長寧再去那邊蹚渾水,她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怎麼能送上門去讓秦國羞辱?
“姑姑,您回宮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宴長寧仍不肯路面見宴如英,話音裡滿是委屈。
宴如英笑道:“長公主府是我的地方,我想歇在府裡還不成?到潭州這一趟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去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就焉壞了,氣勢都弱了許多。
“沒有,姑姑,您讓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