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下馬來,舉著火把巡視一圈,對著宴長寧藏身的地方說:“長寧,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宴長寧躲著一動不動,她不甘心就這麼回去。但元胤在這裡,她已無處可逃。到底該怎麼辦?
元胤耐心的等著,宴長寧衡量再三後走了出來。黑夜中,她的臉在跳動的火光下如夢似幻,質問元胤說:“元胤,你是否該解釋一下,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元胤說道:“跟我回去再說。”
宴長寧手中未出鞘的長劍掃過鐵甲影衛,最後指向元胤:“你心虛了嗎?當著他們的面不敢說?”
元胤只道:“回去之後,我會解釋清楚。”
宴長寧並不信他這套說辭:“你又要用什麼藉口來騙我?如果我自己不打探清楚,只怕還被你矇在鼓裡。元胤,當年我只當你是正人君子,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小人一個!我不會再信你的話!”
元胤的話語軟了下來,懇求說道:“無論如何,你該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長寧,跟我回去。”
“呵呵,我不是叫顧清涵嗎?不是富安侯之女嗎?怎麼成了宴長寧?”宴長寧呵呵冷笑道,她不清楚她失憶的這些年裡都發生了什麼,她只認為之後的恩愛偽裝是一場可笑的笑話。元胤向前一步,她便退一步,拔出一長一短的兩把劍來,“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你們人多勢眾,我寧死也不會束手就擒!”
元胤並沒聽她的話停下腳步,反而步步逼近。宴長寧發起攻勢,持劍朝元胤刺來。元胤麻利的躲過,一掌劈在她後頸上,宴長寧失去知覺,倒在元胤懷中。
“回宮之後我會解釋清楚。”元胤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靈山寺中,發現人不見之後,琉光帶著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搜尋半日無果,之後宮裡來人說皇后往西走了,暫時不要聲張,想辦法回宮。
入夜之後,琉光和琉璃一同面見主持方丈,說黃昏之後宴長寧突然頭疼難忍,準備提前回宮。慧能方丈聽聞之後不做多想,便點了點頭,叮囑她們路上小心。
元天禕還等在太極宮門口不肯回去睡覺,霍太后見了一直搖頭,固執的小孩兒,怎麼勸都不聽,問身邊伺候的人說:“現在什麼時辰了?”
楊行守在元天禕身邊,回話說道:“已經子時了。”
霍太后脫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元天禕身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天禕,回去睡覺了好不好?父皇去接母后了,他們還在回宮的路上,路有些遠,明天早晨才能到,今夜是見不到他們了,跟祖母回去歇息吧。”
元天禕搖了搖頭,說:“不。”祖母說下午睡了一覺之後就能見到父親母親,但他都醒了這麼久了,連人影也沒見著,他必須等到他們回來。
“那祖母陪你一起等。”霍太后說,小孩子這麼熬夜不是辦法,她等到元天禕打瞌睡時點了他的穴,抱回延福宮歇息。
卯時,元胤和琉光等人在雒陽郊外的百里鎮匯合,晨光熹微,才進了雒陽城。元天禕在太極宮門口望眼欲穿,終於見到元胤回來。
“父皇!”元天禕仰頭看著元胤,元胤低頭對他說:“母后回來了,別擔心了。”
抱著宴長寧進殿,她一直昏睡不醒,元胤收拾一陣之後便去上朝,元天禕趴在床邊看她,一直等到她醒過來為止。
“母后?”元天禕見她久睡不醒,在她耳邊喊道。
宴長寧聽到聲音,恍惚之間睜開眼睛,看到眼圈黑黑的元天禕。“怎麼了?”她坐了起來,開口問道。
元天禕盯著宴長寧的眼睛問道:“母后,你去哪裡了?”
對著小孩子澄澈的眼睛,宴長寧說不出一句話來。“你要走嗎?”宴長寧不說話,元天禕又問道。
宴長寧問道:“誰告訴你的。”
元天禕哭喪著臉,聲音哽咽:“兒臣做夢夢到了。”
“唉。”宴長寧將兒子抱在懷中,無聲的嘆了口氣。元天禕問了她許多問題,她不敢輕易承諾,只靜靜的聽著。
元天禕昨夜沒睡好,靠在宴長寧懷中就睡了,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不放。宴長寧靠在引枕上,輕拍著他的背,心中到底有幾分不忍心。
元胤下朝回宮時,見到的便是宴長寧抱著熟睡中的元天禕,眼神空洞的看著帳頂。他換了一身常服,在床邊坐了下來,宴長寧並不看他,說:“我等著聽你的解釋。”
“等天禕睡醒之後再說吧,大人的事別讓小孩子知道。”元胤說道。元天禕的睡相併不安穩,身體抖了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