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的雙眼脅迫似的盯著丘鳳舞,像是在等著她的回答,又像是在惡狠狠的瞪著她。
丘鳳舞咬著下唇,低頭道:“不是的,我……”
祁雲呵呵笑了兩聲,他沒有說任何話,卻叫丘鳳舞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祁雲的聲音裡充滿了冷漠,她聽得出來,他在笑自己,她也聽得出來。
祁雲鬆開了牽著顧寧的手,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從始至終,顧寧都沒有說一句話。
哪怕她現在震驚萬分,哪怕她現在也疑惑之極,她都沒有吭一聲,祁雲鬆手後,她便安靜的站在原地。
這是最正確的做法,她知道,祁雲來這裡,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解決的,她明智的選擇了旁觀。
顧六小姐此時的心中,卻是猶如驚濤駭浪般的翻滾著。
眼前的女子,還真是祁雲的二師妹,丘鳳舞,便是她的名字。
只是,祁雲現在似乎對她有著極大的仇恨。
方才祁雲說的,被欺騙了十年,以及祁雲的那句“藉口說是你救了我”這兩句話,十分關鍵,顧寧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也就是說,祁雲在十年前,受到了生命垂危的威脅,有人救了他。
但他,卻不記得是誰救了自己。
而丘鳳舞為了自己的某些目的,便頂替了那個不知道是誰的救命功勞,讓祁雲以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丘鳳舞?
顧寧下意識的看向丘鳳舞,看她的年紀,也不大,和自己差不多。
十年前,她也才六七歲吧?
那麼小的年紀,便這麼有心機了,顧寧也不得不佩服丘鳳舞了。
六七歲,便會耍心機了,倒是個聰明的女子,只是,她的心思未免有些太不正了。
“你在得知我只是被人追殺而僥倖活下來的棄子後,不就是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模樣麼?你傷害寧兒,我只是帶著她躲開,沒有報復你。”
“我對你忍讓,只是因為你的救命之恩,而現在,救命之恩,沒有了,丘鳳舞,你也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祁雲呵呵冷笑著,在顧寧抬頭的瞬間,逼近了丘鳳舞。
丘鳳舞大驚失色,她連忙衝著兩旁的黑衣人道:“還愣著幹什麼?他要來殺我了,你們還不動手麼?保護護法,是你們的職責!”
兩旁的黑衣人互相看了看,最後一致看向了丘鳳舞身旁的那名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祁雲,拱手道:“得罪了!”
說著,他的手輕輕抬起,就要命令自己手下的黑衣人動手。
祁雲卻是不慌不忙的亮出了一枚竄線的血珠,血珠上燙著一個金色的大字:聖。
為首的黑衣人的動作頓住,他驚駭的看著祁雲手中的那枚血珠,眼中露出了一絲震驚。
只是一秒後,他就回過神來。
隨即,他立即半跪在地上,恭聲道:“不知尊駕是特使,方才多有冒犯,還望特使恕罪。”
就連丘鳳舞,也驚訝的瞪著雙眼,緊緊盯著祁雲手中的血珠,她搖著頭喃喃道:“怎麼可能——你居然是特使……”
“沒什麼不可能的。”
祁雲的嘴角一勾,只是淡淡的看了丘鳳舞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了為首的黑衣人,“你倒是忠心,今日你的做法,也很明智。”
祁雲的話沒頭沒尾的,但卻叫為首的黑衣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竟然在祁雲的身上,感受到了似是主上的氣息!
祁雲對他說話時,那股語調,也像極了主上平素說話的模樣。
這位雲國的國師大人,到底和主上是什麼關係?
在他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和主上如此相似的氣質?
祁雲見黑衣人的神色,便知他此時所想,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祁雲立即便收攏了自己的氣勢。
隨後他看著黑衣人道:“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站在一邊,兩不相幫,並且,保護好我的女人。”
祁雲說著,一手指向了站在原地的顧寧。
為首的黑衣人一愣,看了一眼顧寧後,便點著頭答應了。
雖然祁雲身上的氣勢消失了,但他心中的疑問卻沒有散去。
不管眼前的這位雲國國師到底和主上是什麼關係,僅僅單憑他身為聖焰殿的特使這一身份,他們便要以禮相待。
並且,他們還要對其的命令無條件服。
——這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