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松啊,安亮現在在部隊裡是吧,你回去把他給我叫來。”
姜茂松答應著,又約好劉師長好不容易來一趟,這幾天去老部隊看看,見見老戰友老部下。
跟田大花告辭了一出來,姜茂松就搖頭嘆氣,這麼多年沒見,劉師長兩口子來了,卻把氣氛搞得這麼凝重,好像他們劉家真的做了什麼嚴重的大錯誤似的,弄得姜茂松反而有些不忍了。
對此田大花卻說:“劉師長怕是真有些生氣,他那個耿直脾氣,加上意外,覺得跟你過命的兄弟情分,見面都不好說話了。可你看看劉嫂子,我看她呀,眉角眼梢藏不住的高興。”
“這事情弄的。”姜茂松說,“我原本也只是想先把他們分開,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我們福妞是個姑娘家,安亮這小子事情做的不對,兩個人眼下也太沖動了。福妞要讀大學,安亮這樣的青年人進了部隊前途無限,眼下真不該在這方面弄出不好的影響。現在倒好……”
回來後姜茂松交代了一下,讓張二柱通知安亮去見他父母,又打電話招呼幾個還在本地的老戰友老部下,說晚上要給劉師長接接風,老戰友們一起聚一聚。
“你說師長那脾性,耿直過了火……”田大花有些擔心,問姜茂松:“不會真把安亮怎麼著吧?”
“親生的,你管他呢。”姜茂松說,“你以為他們兩口子跑來幹嗎來了?現在能怎麼著,他要管教兒子,人家別的又不提,我們能說什麼。”
田大花說:“那就等著,安亮這小子是該教訓教訓。”
晚上姜茂松叫了幾個老戰友、老部下,陪劉師長聚會喝酒。晚飯時石頭問爸爸怎麼沒回來吃飯,田大花就說,不用等他,喝酒去了。
“安亮的爸爸媽媽來了,他們老戰友聚會喝酒去了。”
福妞低頭吃飯沒作聲,吃完了飯,福妞和石頭收拾碗筷,田大花就照顧老奶奶去沖澡。老奶奶年紀大了,洗澡怕她滑著摔著,每次田大花或者福妞都會跟著照看,幫她沖水,遞個毛巾、肥皂。
“安亮的爸爸媽媽來了?”洗澡的時候老奶奶問。
“對,過來看看。”
“哦。”老奶奶停了停,忽然又問,“大花呀,咱們福妞也十八了吧?擱在過去,都該嫁人了,你十六歲嫁到咱們家,十七歲都生下小石頭了呢。”
哎呦,田大花心說,老奶奶八十四了吧,耳不聾眼不花呀,不得不叫人佩服。也不知道等她將來老了,能不能趕上老奶奶的風采。
她想了想,就跟奶奶說:“奶奶,咱們家福妞可不一樣,她還得讀完四年大學呢。”
“再過四年,二十二的大姑娘了。”老奶奶說。
田大花把老奶奶送去屋裡睡了,一轉身,福妞俏生生站在門口等她。田大花想了想,就把她叫到自己屋裡。
“大嫂,我……我知道我錯了。”福妞進屋坐下,低著頭老半天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說的什麼,兩個人卻都明白。
福妞嚅嚅地說:“大嫂,安亮……我們,我們什麼也沒做,真的。他就問我,等我讀完了大學,願不願意跟他在一塊兒……”
“那你答應了?”
福妞低頭扭著手指,紅了臉說:“我就說……說我得先去上大學……”
“福妞,你是個姑娘家。”田大花說,“安亮他作為男孩,很多事他應該明白,你們不該瞞著家裡,再說你們眼下也不能公開確定關係,這樣不好,你大哥也是為你們兩個負責。”
“大嫂,我知道錯了。”福妞沉默一會兒說,“大嫂,我聽你的,你要是反對,那,那我以後不跟他來往了。”
這麼快就妥協了?田大花挑眉,福妞接著央求道:
“大嫂,那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跟安亮爸媽去說清楚,安亮跟我說,要是讓家裡知道了,就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這次他爸媽忽然來,會不會,把他怎麼樣?”
“那可不知道。”田大花看著福妞擔心的樣子,故意說:“先斬後奏,安亮他敢做就得敢當。”
當天晚上,聽說劉師長見了老戰友們特別高興,就有點喝高了,讓人扶著回去睡了,第二天上午,打電話給姜茂松,說頭疼宿醉才剛睡醒,叫姜茂松過去下棋敘舊。
姜茂松放下電話就過去了,到了的時候時近中午,大熱的天,劉師長兩口子住著幹休所一個小院,花木環繞,推門一看,一個人正站在中午的大太陽下,軍姿筆挺,身上那學員軍服都已經讓汗溼透了,水洗過似的。
不是劉安亮還能是誰?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