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溼意要從骨頭縫裡滲進去了; 這座臨時的府邸也沒修地龍; 沈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還是睡不著,馮姑姑提議道:“我命人幫姑娘多燃幾個爐子吧?”
沈蓉下意識地點點頭,又禁不住道:“會不會有些太麻煩了?這麼多爐子不得專門派人看著?”
馮姑姑笑了笑:“這有什麼麻煩的,多派幾個人手而已。”
她還沒說話,馮姑姑已經轉身下去張羅爐子了,沈蓉被暖爐一烤身上暖烘烘的,也多了幾分睏意,腦袋一歪靠在枕頭上便睡著了。
燕綏沒有午睡的習慣,找了幾卷卷宗翻了翻,他獨自守了會兒空房,慢慢踱到沈蓉暫住的西廂,馮姑姑見到他就要起身行禮,被他擺擺手止住了,又抬抬手示意他們出去。
馮姑姑猶豫道:“王爺,這不大合規矩吧,再說咱們還得留下來看著爐子呢。”
燕綏道:“我來看著爐子,你們下去吧。”
馮姑姑覺著簡直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馬上就要成親了,至於這麼天天膩歪嗎?她心裡道不合規矩也不敢反駁,欠了欠身便退下了。
燕綏打起簾子走進去,站在她床邊瞧她睡顏,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每天都能見到的人,可就是怎麼瞧也瞧不膩,甚至一見到就熨帖的要命。
沈蓉這時候已經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在夢中無意識地呢喃幾聲,一隻腳已經蹬出了被外,他驚了下,把她醒了,見她長睫仍是牢牢地閉合著,這才放下心去看她的腳。
沈蓉全身上下哪裡都勻稱漂亮,就是兩隻腳生的肉呼呼的,還帶著健康的粉色,他伸手想把她的腳塞回被子裡,探手一摸就覺得腳掌沁涼涼的,他怕她著涼,忙合攏雙手,把她的雙足捂熱,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幫她放回被子裡。
哄她睡安生之後他乾脆坐在她床邊大方欣賞,覺著人世間至樂也不過如此了。
他就這麼傻等了半個時辰,又給爐子添了幾塊銀絲炭,見她睡的差不多了,怕她睡太久了晚上犯夜,伸手把她推醒:“阿笑,快起來吧,已經到下午了。”
沈蓉睡得快起的也快,嘴上含糊了幾聲,雙手撐著床板起身,眯著眼睛看他:“你怎麼在這?”
她睡覺的時候不愛穿太多衣裳,單衣裡能看見是蔥綠色繡蓮葉的褙子,襯得胸前一抹肌膚異常雪白,燕綏生怕自己再次窘迫,忙換了個坐姿:“來叫你起床。”
他說完也十分鬱悶,他原來雖說對小甜棗也有些想法,但也沒這麼剋制不住啊,難道是因為婚期將近的緣故?
沈蓉被他看的身上十分不自在,禁不住把被子拉上來點,問道:“等會,我馬上起。”
她被子沒裹好,斜斜露出一半的香肩,燕綏只瞧了一眼,又忍不住換了個坐姿:“恩,晌午不要睡太久,仔細晚上睡不著。”雖然沒有。。。那什麼,不過還是以防萬一
沈蓉見他坐在那裡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忍不住問道:“你幹什麼呢?床板上有釘子還是怎地?”她頓了下又問道:“你不會是。。。”
燕綏眼帶希冀地看著她:“我怎麼了?”他們家小甜棗開竅了?
沈蓉遲疑道:“你。。。長痔瘡了?”
燕綏:“。。。”
她忙寬慰他道:“長了也沒事,十人九痔嗎,我哥原來看書一坐就是一天,後來也長了痔瘡,抹點膏藥就好了,我回頭問問我爹,讓他把那個偏方也給你。”
燕綏深吸了口氣:“我沒有!”
沈蓉很不贊同,掀開被子起身勸道:“你別這樣嗎,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怎麼還諱疾忌醫呢。”
她現在全身上下窈窕起伏的曲線倒是能瞧個清楚,只不過燕綏原本那三四分旖旎的念頭都被驅逐的乾乾淨淨,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直接走了,果然一晚上都沒來騷擾她。
陽州不是黔地腹地,兩人在陽州不過是暫歇,修整了一晚繼續要往腹地出發,去見其他的土司。
沈蓉早上換好男裝走出來,她還特地把胸口綁住了,燕綏的調整情緒能力也與日俱長,已經把方才的痔瘡事件暫時驅逐出腦海,不過等見到早膳桌上擺了兩盤醬菜,她還是難免多說了一句:“讓人把這菜撤了吧,你不是。。。那什麼嗎,最好吃清淡點的。”
燕綏:“。。。”
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蓉見她臉色不大好看,呵呵笑了兩聲討好地給他夾了幾筷子菜。
兩人吃完早膳才啟程繼續趕路,拓跋清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見到燕綏和沈蓉便笑道:“王爺早,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