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掛了刀槍棍棒十八樣武器,他說的那些走鏢的術語沈蓉聽不太懂,只饒有興致地看著武器架上掛著的一把長槍,王昌威笑問了句:“姑娘也對兵器感興趣?”
沈蓉笑了笑:“那倒是沒有,只是我家大伯是習武的,最善使槍,說來跟鏢頭還是同鄉。”
王昌威一怔,姓沈善使槍還是蜀地人,難不成是。。。他問道:“敢問您大伯名諱?”
沈蓉正要說話,燕綏已經瞧了他一眼,笑了笑:“鏢頭不介紹這回走鏢的人手?”
王昌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現編道:“最近這邊鏢局生意不好做,我們整個鏢局都打算遷移到蜀地,算上我共有五十三人,沈公子覺著如何?”
沈幕怔道:“這麼多人?”他們家一共才四個人好不好。
王昌威忙道:“你們只用支付的佣錢,剩下的衣食住行由我們自己承擔。”
沈幕問道:“要多少銀子?”
這下可把王昌威給問住了,他忙叫來德業堵槍。眼:“這是我們的賬房,你們只管問他。”
德業臉色發苦,看見燕綏的臉色,這才硬著頭皮道:“那就。。。十五兩銀子吧。”
沈幕沈蓉齊齊嚇了一跳;“啊?”
這也太便宜了吧!現在沈家的全副家當加起來攏共有四百多兩,按照一般鏢局十中取一的規矩,至少也得是四十多兩,打五折都不帶這麼便宜的。
德業還以為自己要高了:“十兩,十兩如何?”
沈幕和沈蓉已經覺著很不靠譜了,還得燕綏幫著二傻手下描補:“就算不帶你們,威遠鏢局上下也是要回蜀地的,正好我和鏢頭認識,所以只是象徵性地收一些。”
這說法倒是合情合理,王昌威在一邊點頭稱是,兄妹倆緩了神色,沈幕思忖片刻,走過去跟鏢頭說話,燕綏很自來熟地倒了兩杯涼茶,遞給沈蓉一杯:“馬上要去蜀地了,你高興不高興?”
沈蓉喝了口茶:“我高興什麼?能吃火鍋了?”
燕綏道:“蜀地是燁王的地盤,你此去就能遠離朝廷,難道你不高興?”
沈蓉撇撇嘴:“沒準燁王比朝廷還糟。”她悲觀主義了一下,又看向他:“倒是你,你萬一到了蜀地恢復了記憶,發現家在別處怎麼辦?”
燕綏笑著也啜了口茶,衣著尋常,姿態自有股尊貴風流:“阿笑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
這幾日事多,沈蓉本來都快把前幾日的曖昧忘了,聽他這麼說,耳根又不覺微微發燙,忙喝了一大口涼茶遮掩,獰笑道:“好啊,那你就跟著我家當牛做馬。。。”
燕綏伸手幫她抹去唇邊的茶漬,笑意瞞眸:“好啊。”
沈蓉從耳朵根到脖子紅了一路,推開他的胳膊,故意擺出黑臉:“你下回再敢動手動腳的,別怪我罵你!”
他擺出一臉‘我失憶我無辜我沒常識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虛心求教:“我幫你擦嘴,怎麼能叫動手動腳?上回你腳受傷下不了山,是我揹你下來的,這也算動手動腳嗎?”
沈蓉:“。。。”她好想打人。
這下在鏢局裡冒充鏢師的燁王部下瞧見這一幕齊齊不好了,是他們家天人之姿天縱之才天之驕子的王爺嗎?!他們家王爺什麼時候學會騷話滿篇把人家小姑娘調弄的束手無策!王爺你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上身了吧!
阿李和德業滿意點頭,獨凌亂不如眾凌亂。
王昌威目光躍過沈幕的肩膀瞧見這一幕,不覺皺了皺眉,心裡沉了幾分,強按捺住了與沈幕商議細節。
眾人敲定後日啟程,又交了定金,沈家三人終於回去歸置箱籠了,王昌威私下找到燕綏:”王爺,那沈姑娘的大伯可是沈瑾?”
燕綏看他一眼,並不言語,王昌威原來是他孃的親衛,與他的關係自也不是尋常下屬能比的,有些發急:“王爺,您和沈姑娘。。。”
燕綏抬手止了他的話頭:“我自有分寸,你無須多言。”
可您方才那樣子,就不像是有分寸的啊,王昌威面色憂慮。
沈家人自不知道這些,先收拾好箱籠和隨身物件,辭別了好心收留他們的縣令,終於在後日早上,踏上了去往蜀中的官道。
。。。。。。
施既明紅著眼睛,像是一隻欲擇人而噬的野獸,冷冷地瞪著眼前的一個獵戶:“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見到這兩人了?”
獵戶正是上回燕綏和沈蓉敲了他家門借宿,他對沈蓉圖謀不軌被收拾了一頓綁起來的那個,他跪在施既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