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鮮花都送給了洛麗塔。洛麗塔用它們編織出了一個大大的花環。
“洛麗; 你要把他送給誰?”她的朋友問。
“當然不是; 是我的叔叔。他是個非常棒的人,他對我非常好,像是父親一樣。我要把它送給他。”
春天的樹葉在微醺的夜色下溫柔地飄灑著; 洛麗塔的裙襬獵獵作響,她抱著自己的花環,輕鬆快樂的飛奔回家。
她衝進家門; 飛快跑上旋轉樓梯; 跳起來撲到塞恩懷裡。塞恩一臉茫然又驚喜地抱緊她,洛麗塔為他戴上花環; 他們相視一笑,緊緊擁抱住。
“塞恩,感謝你來到我的生命裡。”洛麗塔在心中說; 她無比的快樂,無比地期待那一刻成為永恆。
塞恩頭上戴著光環;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頭上。他美麗,英俊; 富有魅力; 金色的輪廓融化在光影裡; 如同希臘神話中的花神。
洛麗塔彷彿又看見了這一幕,塞恩被光環繚繞,她喝得太多了; 好像又看見了他披著金光的笑臉的模樣。
洛麗塔蹭著床上的被子,朝塞恩傻傻地笑。
“乖女孩……”塞恩離她更近,洛麗塔的眼睛都要被晃花了。她一隻手遮著眼睛,塞恩抓住了她的手,他那麼燙,燙得洛麗塔手一收,被他緊緊抓住了。
太熱了……
洛麗塔想鬆開手,掙脫他的掌控。
“洛麗塔,我的愛人。我的愛,別拒絕我。我的洛麗塔……”
頭頂的燈光明亮得讓洛麗塔的視野裡都是明明暗暗大大小小的光圈,她看不清塞恩的臉。身體有些難過,又有些舒服,一種奇怪的感受讓她很無法適應。思緒就像是在水中沉浮,渾渾噩噩不知東西。
唯有一雙溫柔的、悲傷的眼睛一直在她的夢境中揮之不去。
夜色濃稠,直到顏色慢慢褪去,清晨的鳥鳴聲悄悄來到。
塞恩站在屋外的樹林下抽菸,他的頭上鳥鳴聲不斷。清新的樹木的香味和泥土的土腥味縈繞在他的鼻尖。
多麼美好的早上,多麼美妙的清晨。
然而他卻一點喜悅都沒有,他只有一具空蕩蕩的身軀,這副軀殼的靈魂遺失在了這片土地上,沒有容身之處。
他回到房間裡,沒有看見洛麗塔的身影。塞恩頓時緊張起來,他慌忙跑出門外,清晨的人們才剛剛起床,哪裡有她的洛麗塔。
他發瘋了一樣揪住每一個路上的人。
“你看見我的洛麗塔了嗎?”
“你看見我的洛麗塔了嗎?她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兒,她穿著藍色,哦,白色,不對是綠色的裙子。她非常可愛,她……”
“你看見一個跑出來的女孩了嗎?她的頭髮是麥黃色的,她還有黑色的眼珠……”
他不小心踢到了別人的籃子,踩到了女人的裙子,還撞到了來往人的肩膀,他狼狽地在人群中穿梭、尋找。有千千白白張面孔,哪一張都不是他心心念唸的洛麗塔的臉。
他從清晨找到日落,從朝霞找到黃昏,最後看見洛麗塔靠在汽車旁邊睡著了。塞恩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生怕驚到了洛麗塔。
塞恩抱住了洛麗塔,他開啟車門。這輛跟著他快十年的車,他的流浪之家,塞恩把她放到車上。
他親吻她睡熟了的臉的額頭,坐上車,他開著車,離開了這個地方。黑夜在降臨,他凝視著遠方的燈火,一種茫然無力的心情湧上心頭。
我該怎麼做?我又該去哪裡?洛麗塔……
沉默的黑色小車消失在道路盡頭。
洛麗塔醒來過後,枕著手臂看窗外的樹木。她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中午的時候依舊嚼著口香糖看漫畫書。
塞恩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哀,洛麗塔長大了,她的身體已經有女人成熟的曲線了。但是她從未上過學,連續幾年沒有跟多少同齡女孩交往,她還像她十四歲的樣子,幼稚、調皮、純真。
她的心理年齡還是個孩子,還是茫茫然的孩子,站在人間的土地上,頭頂是他的庇護,也是他的禁錮。
塞恩決定把她送到學校去,給她一個正常的生活。她會變成一位美麗成熟的女性,他們會結婚,會組建一個家庭,他們,永永遠遠不分開。
洛麗塔的稚氣猶在,但是女人的性感也真真切切地摻雜在她的氣質當中,她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目光。塞恩忍受著強烈的嫉妒心,終於讓這塊珍寶重見天日。
塞恩找了箇中等的城市,但對於洛麗塔來說已經足夠繁華了。她扒在車窗上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