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賺錢就行。再者說,徐家在村西頭還有十來間茅草房,平時農忙時僱的長工就叫他們睡那兒,略微一修葺,刷個大白就能用。至於人手,從村裡僱上些手腳乾淨麻利的媳婦婆子,啥活都能幹。
徐婆子慢慢的說了,又瞅著徐鴻飛和寧氏:“你們要是能幹,我就在家幫你們看著做。”
寧氏道:“還有這做胭脂用的花得按季節收購,這個得小叔去跑。”
徐鴻飛道:“旁的不說,這花是不愁的。咱這平陽鎮俗名就是玫瑰鎮,每年都有好些外地的客商來這買花兒回去。”
徐婆子一撇嘴:“這花兒還用買,這房前屋後、地頭堰邊的都是玫瑰,還不夠使得?”
徐鴻飛笑道:“那才有多少,自己家用倒是夠,做買賣還是得收一些。前年有津省的客商來收玫瑰,我幫他搭過橋,一百斤不過才一兩半銀子罷了。”
徐婆子略微點了點頭,看著寧氏,終於問出了一個最想知道的問題:“老二媳婦,你打算出多少銀子投到鋪子裡啊?賺了錢咱怎麼分?”
第4章 胭脂店(修改)
“爹,您回來了?”聽到房門響,堂屋裡正趴在桌子上塗塗畫畫的女童抬起頭來,看見一個身材瘦弱、面白無鬚的男子進來,不由得甜甜一笑。
男子笑著將手裡的一包果子遞給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大妞怎麼沒和妹妹玩?”
“不要叫我大妞。”女童嬌嗔地撅起了小嘴:“叫人家朱朱啦!青青小懶豬睡到現在還沒醒。”
倆人正說著話,一位年輕貌美、風姿綽綽的女人撩起門簾:“相公,你回來了。”
徐鴻達看到妻子寧氏,連忙快步走過去:“我還怕你歇晌沒起來,沒敢進裡屋去。”
寧氏聞言不禁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青青那個小懶豬。”
“哪有這麼當爹媽的!”清脆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小小的身影揉著眼睛走了出來:“說人家小懶豬,有我這麼可愛的小懶豬嗎?”
“臭美。”徐鴻達故意糗她一句,心裡卻滿心喜悅。自己這個小女兒最是古靈精怪,別的嬰孩六七個月學話的時候,都是先會說娘,偏她只會拍著自己青青青青的叫,寧氏索性給她起了小名叫青青。為了聽著是姐妹倆,徐鴻達給大妞也起了個朱朱的小名。
起初大妞對朱朱這個名也沒什麼概念,反而聽大妞這個名字習慣些。又是這個青青,剛一歲就滿嘴的話,還知道好賴了,天天說滿村的大妞二妞,不如朱朱、青青聽著美。大妞聽得多了就上了心,不許旁人再叫她大妞。“我叫朱朱!”她總是這麼鄭重的自我介紹。
朱朱上前去拉住妹妹的手,認真的說:“爹買了果子,姐姐帶你洗了手去吃。”
“好!”青青抬頭看著喜歡裝大人的朱朱,笑眯眯的點頭:“聞著是棗泥味,定是縣學旁那家朱記點心鋪做的棗泥山藥糕。”
“哎呦這個小鼻子,可真是沒誰了。”徐鴻達撫掌一笑,“快洗手吃去吧。”又轉頭和寧氏說:“快進臘月了,縣學也放了假,一會我去鋪子裡,和鴻飛一起歸攏歸攏歸攏賬本,今年咱早些家去。”
當初寧氏想開個胭脂鋪子,一家人合計了幾日,又打發了徐鴻飛到縣城去打探了一番,才定了下來。寧氏拿出來五百兩銀子當本錢,租了個兩層鋪面,精心的拾掇了一番,掛上了“瑰馥坊”的牌匾。平日裡,徐鴻飛白天帶著個小夥計開門做生意,晚上就在鋪子裡睡。寧氏在縣學不遠處租了個小院,以便照顧徐鴻達吃住。
村裡頭,徐婆子僱了幾個人收拾了自家田頭的舊房子,又找了十幾個相熟的品性好的婦人,蒸出玫瑰香露來,再按那十來樣普通的方子做出胭脂來,盛在定製的小瓷瓶裡。至於那幾樣難得的,都是寧氏自己在縣裡拿了村裡送來的玫瑰花露繼續加工,加了些滋補藥物,十分難得。
聽徐鴻達說要去胭脂鋪,青青顧不上吃了兩口的點心:“爹,我也要去。”
“多大的孩子就總喜歡往鋪子裡跑。罷了,今天就帶你去,你三叔見了你去準高興。”青青就像身帶財運似的,每回她一到鋪子,生意都格外好。那三兩一盒的胭脂多半都是青青在的時候賣出去的,徐鴻飛一見青青就叫她小財神。
看著自家閨女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徐鴻達忍不住笑了一回,又問還在啃點心的大閨女:“朱朱也去罷。”
“我不去,娘和了面,我在家看娘烙餅。”朱朱當初跟著青青一直喝寧氏的奶,一年功夫就竄了一個頭高,胃口也開了。如今更是對旁的都不感興趣,每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