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莊良正用雙手捂著嘴看她,見她發現,兩隻眼便彎了彎,“我發現一件事。”
辛璦也挺好奇他不顧性命安危發現的事情是什麼。
“我發現我並不是單相思,辛璦你是不是也對我挺有好感的啊?”
辛璦慌慌張張地別過頭,口氣嚴肅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有根據的,”他眼中的溫柔笑意幾乎擰出蜜水來,“你看,連姚窕都知到遇見這種事情是不能一時衝動跳下來的,你又為什麼要為了我跳下來呢?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且,你我的關係又不是那麼親密。”
他說上一句就要喘上一口氣,可仍舊有理有據地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你是擔心我吧?所以顧不得別的也跟著跳了下來。”
他的眼睛因為太過高興眯成了一道細縫,面上的喜色更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沒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著自己更令人開心了。
辛璦彷彿放棄瞭解釋,她背過身子,淡淡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辛小姐,你還在下面嗎?”
一個讓辛璦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
“辛姐姐!我帶著人來救你了。”
姚窕帶來的人正是辛璦的孽債——顧秋水。
“下面不止有我一個,還有莊良。”
“好的,顧先生將繩子扔下去,你們兩個抓著繩子爬上來。”
顧秋水的聲音接著響起:“有沒有帶手電筒?用光晃一下,我找準位置扔繩子。”
辛璦剛想去拿手電,莊良已經率先拾了起來,燈光往兩人掉下來的斜坡上晃了晃,不久,一條登山繩便穿過光柱落了下來。
辛璦將自己點起的火踩滅,又將周邊的枯乾樹枝踢走,以免引起森林火災。
莊良站在原地,他這才模模糊糊地看清遮擋住兩人的避難所是什麼模樣,那是一塊碩大的石頭,一半落在地上,一半因為搭在另外一塊石頭上而微微翹起,形成一個屋簷的形狀,又像是一隻猛獸的嘴,正這樣想著,辛璦便從猛獸的嘴中走了出來。
莫名他後背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就好像辛璦這個高挑冷豔的女人是比猛獸還要可怕的存在。
莊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果然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吧。
“你怎麼還不上去?”
莊良擎起身上的外套擋在辛璦的頭上,“你先上。”
辛璦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發著燒……”
“我雖然發著燒,可也是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讓你給我殿後呢?”
合著要是不讓你後上,就是不把你當做男人看了?
辛璦抿唇露出一個細小的笑容,“好吧,那我先上了,你小心點兒。”
她拍了拍莊良的肩膀,溼漉漉的髮尾一甩,濺了莊良一臉的水,他卻笑呵呵地摸著剛剛被她摸過的地方。
辛璦野外生存的能力似乎格外高,她拉著繩子三下五除二地就爬了上去。
莊良穿好辛璦的外套,拽著繩子跟在她的身後,每每見到攔路的樹枝,都要驚呼一聲讓辛璦小心。
辛璦煩的簡直想要撩起一腳重新給他踹回到坡底去,這人一驚一乍又婆婆媽媽的樣子讓她原本升起的淡淡憐惜也重新塞回肚子裡去。
就在她快要爬上來的時候,眼前突然伸出一隻乾淨的手。
“來,抓住我。”
雨水落到他的雨披上濺起細小的白花,而他的眼睛更像雨霧中的桃花,又妖又純。
顧秋水朝她笑了笑,“不要怕,抓住我就好了。”
辛璦悶不吭聲將手掌“啪”的一聲打進了他又溼又熱的掌心,他狠狠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拉了上來。
辛璦剛剛鬆開手,姚窕卻猛地抱住了她,因為姚窕衝的太猛烈,辛璦稍稍後退了一步,一屁股頂上了身後莊良的臉,莊良整個人一懵,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啊喂!”
姚窕趕忙退開,慌慌張張地叫喊起來。
好在莊良雖然發燒,還是身手敏捷地握住了繩子,阻止了意外再次發生。
可是,自從爬上來後,他就不能正常對待辛璦的屁股了,但凡視線掃到,總會弄得自己面紅耳赤。
顧秋水一共帶了兩塊雨披來,四人商量後,讓辛璦和莊良共用一個雨披,顧秋水和姚窕共用一個。
莊良洋洋得意地瞅了顧秋水一眼,然而顧秋水卻絲毫不在意。
白色厚重的霧氣盈滿了整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