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何師爺和政清在這裡幫忙看著,我親自去請文大夫過來。”程禮給何師爺和阮政清行了一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阮政清給身邊的衙役打了個眼色,幾個衙役就跟了出去。
程老爺雖然動不了,但外面的話他還是聽得清的,見自己被程夫人請來的大夫判了死刑,一時間鬱憤填心,怒目圓睜,張嘴要吼,但聲音還沒出來,口水就先流了出來。
“老爺,別急。”程夫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程老爺想要挪動的手。
程老爺早就渾身僵硬,手指也不能活動了,現在被抓著手掌,就完全動不了了,只能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盯著程夫人人。
程夫人被程老爺那恍如來自地獄的眼神盯得一個激靈,立馬轉頭避開了那個眼神,心裡卻更加發狠:一定要早些把這個老東西解決了!
“夫人,掌櫃們都到院子裡了。”有小丫環進來稟報道。
程夫人順勢起身道:“讓他們進來吧。”
這些程府的掌櫃管事有訊息靈通的早就知道了府裡發生的變故,已經在心裡確定了立場。還有些沒有接到訊息的,一進來就看到程老爺躺在床上,旁邊站著程家宗族的人,心裡非常詫異。不過不管心有什麼想法,所有的管事掌櫃莊頭都恭恭敬敬覺得對著程老爺的床行禮。
程老爺現在自然開不了口,程夫人就開始行使她程家女主人的權利了,她把這些管事都叫起來後,才悲慼的抹淚道:“昨日老爺不幸中風,大夫診斷說是過不了七天了……”
屋子裡頓時一陣抽氣聲,反應快的掌櫃們也紛紛開始嚎啕。哭了一陣,有機靈的人開始勸程夫人和二少爺節哀,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加入勸說,這時候程老爺完全被撇在了一旁。
“夫人節哀,現在是多事之秋,偏偏老爺又中風了,府裡的大局還需要您支撐啊!”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賬房周先生向程夫人行禮請求道。
事先拿定了注意的掌櫃們,也立馬給程夫人行禮。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有些人一時間拿不定注意,把目光放在程老爺身上,見他確實不能動彈,又在屋裡看了一圈,程老爺的兒子只有程孝在場,覺得這程府的繼承之事十拿九穩了,便也向程夫人行禮,剩下的少數人見大勢已定,也紛紛下拜。
看著這些管事都跪在她面前,府裡府外的權利都在她手上了,如果不是場景不對,程夫人都要大笑三聲了,此時她還是穩住了悲傷的表情:“以後就靠大家同舟共濟了。”
管事掌櫃們都紛紛表忠心。
“小姐,就由著他們在這裡給那個老虞婆表忠心?”鄒大娘在阮芷娘耳邊問道
阮芷娘只憐憫的看了程老爺一眼,她自己對程府的產業沒有覬覦之心,對這個場面也不太在意,安慰這鄒大娘道:“你放心,現在表忠心都是虛的,等他們看到了賣身契上的主子是誰,就知道該站在哪邊了。”
這邊程禮匆忙跑到文氏醫館,卻並沒有看到文大夫。
“你們文大夫現在在哪裡?”程禮攔住一個從旁經過的藥童問道。
那藥童看了程禮一眼問道:“你是程府的人吧?”
“是的,我就是程禮。”
那藥童確認了這是程府裡的人,便傳了文大夫留下的話:“昨天半夜文大夫接了一個鹿邑縣的的急診,連夜趕過去了,說今天會盡快趕回來。”
“你知道他去了鹿邑縣的哪個位置嗎?”程禮想去鹿邑縣找文大夫,但鹿邑縣不小,貿然跑過去也是無頭蒼蠅亂撞。
那藥童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登萊村,對就是在登萊村。”
登萊村啊,那就遠了。從這裡到登萊村最快都要半天,明顯等不及了,看樣子得另外找大夫,程禮想著就和藥童告辭,去了最近的一個醫館上找了一個名聲也不錯的段大夫。
程禮沒有看到他帶著大夫前腳剛走,後面一個鬼鬼祟祟的二流子也從另一條街往程府後門跑。
程惠收到訊息時在程夫人旁邊耳語了幾句,所以當程禮帶著大夫過來的時候,程夫人只是眼神閃了一下,並沒有阻止。
“這個病症,老夫治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那個大夫摸著鬍鬚道。
程禮急了:“我們也知道中風不好治,您開藥慢慢治,我們也等得起。”
“這不是你們等不等得起的問題,是他等不起了,這個藥方我不開。”那大夫看著程老爺道。
“玉兒,老爺真的要死了嗎?”翠蒿有些擔憂的在李玉兒耳邊問道。
李玉兒現在除了文大夫的診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