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拿過黑子道:“老臣喜歡執黑子。”
君千澈淡淡一笑道:“正好,朕喜歡執白子。”
二人對坐在棋盤前。
鎮國公出聲道:“皇上,你是君,應當先落子。”
君千澈卻淡淡道:“朕說過,在這裡,只有翁婿,鎮國公是長輩,理應先走。”
鎮國公不是一個愛磨嘰的人,更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因為他就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喜歡隨心所欲,若不然,他也不會再知道墨九九進軍營後,而支援她。
於是不客氣道:“既然皇上這樣說了,那老臣就不客氣了,老臣先落子了。”鎮國公拿起一粒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君千澈緊跟著落下一粒白子。
下了一會兒之後,二人將話題從棋盤上轉移了。
鎮國公看著棋盤,貌似漫不經心道:“既然皇上今天說了在這裡我們只是翁婿,那老臣有句話想與皇上說。”
君千澈專心的看著棋盤,淡淡的回道:“鎮國公有話儘管說。”
“好,那老臣就不客氣了。老臣想問皇上,一個男人既然娶了一個女人,是不是要善待她?即便是彼此之間沒有愛,這個女子當初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不是要顧及一下一日夫妻百日恩,莫要逼迫自己的妻子做不喜歡的事?”
君千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是的笑意道:“既然一個男人娶了一個女人,那麼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愛,這個男人都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給她妻子應有的尊嚴和身份,沒有愛,可以努力的去培養,既然成了夫妻,就要攜手一輩子,別說是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就是一點點的委屈,也不能讓她受。”
鎮國公笑了,可是這笑容看上去卻有些自嘲和冰冷:“皇上這話說的很好,可是要做到,卻很難。”
“身為男人,既然能說到,就能做到,否則豈不成了誑語。”落下一粒白子,二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而棋盤上的局勢也是生死難料。
“可是老臣卻未看到那個男人說到做到。”鎮國公看向君千澈,眸中閃著寒氣。
君千澈回視他,眼波平靜道:“有時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世上有很多欲蓋彌彰的事情,也有很多讓人看不透,猜不懂的人,有些人喜歡用冷麵具偽裝自己,拒人千里,覺得這樣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有些人則喜歡用溫和儒雅的外表去欺騙世人,讓世人覺得他容易親近,容易相信,可結果卻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貓兒溫順,看似溫柔無害,卻總是帶著戒備和提防,一不小心便會對你露出利爪。
而龍,是一種神秘的存在,沒有人見過,有的只是對他的傳說,可是這傳說卻往往讓人信以為真,分不清真假便已經對他產生了畏懼,恐懼,甚至討厭,這對龍是很不公平的。”
鎮國公笑了,笑的意味深長道:“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浪。若是沒有那些事情,別人又如何傳?”
“世上就有那麼些人喜歡編制傳言,操控傳言,甚至利用傳言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真的派人去做一些事情,聰明的人能看清這裡面的陰謀,而有些人卻會被困在這傳言中信以為真。鎮國公是聰明人,如何判斷,相信鎮國公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鳩若想佔鵲巢,勢必會拉攏一下人幫助他,可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難以得到別人的支援,最終只會被別人取笑,擊垮。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鎮國公覺得朕說的可對?”語氣平靜,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容,深潭般的眸子看似平靜,卻閃著精光。整個人看似溫和,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壓迫感,若不是經歷過太多大場面的鎮國公,別人只怕早就被這股威嚴壓迫的跪在地上求饒了。
雖然君千澈的氣魄讓鎮國公的心中為之一顫,但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很平靜道:“賢臣擇明主才是正確的選擇,若不是明主,便是助紂為虐。”說出這句話,鎮國公也是撞起了膽子的,若是君千澈真的要因此計較起來,完全可以治他一個大不敬的罪。
可是君千澈卻沒有因為此話而生氣,嘴角的笑容反倒深了些:“鎮國公說的沒錯,那麼朕想知道,在鎮國公的心中,什麼樣的人是明主?”
鎮國公不卑不亢道:“自然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在君子。利用女人的男人,最讓人鄙視,一個男人若想得到什麼,就應該自己去努力得到,而不是利用自己的女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老臣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男人。”
君千澈贊同的點點頭:“朕也覺得這樣的男人很讓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