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看著被韓亦蕭標註出來的路線,仔細的分析一番之後,指出了一點道:“大將軍,末將覺得大軍走這個吃人峰多有不妥,雖然走這裡比較隱蔽,這裡沒有人經過,可要知道吃人峰的天氣有多惡劣,常年冰雪不化,冬天的時候,條件更是惡劣,地上會結著厚厚的冰,而且這條路很窄,一邊是積雪的山,一邊是懸崖,只要掉下去,必死無疑,年後,冬天並不能過去,所以是吃人峰一年中天氣最惡劣的時候,騎兵營的將士們都騎馬,人過去都費勁,何況是馬兒,若是強行走這條路,只怕會有將士們和馬匹傷亡。
而在距離吃人峰八百里外的地方,有一個斷水崖,地勢雖然不是很好,但相對吃人峰來說,條件要好太多了,因為這裡有一個斷崖,平時也沒什麼人透過,末將覺得應該走這條路,這條路的天氣條件很好,可說是四季如春,路上不會有冰雪,至於那條斷崖,其實寬度並不寬,騎馬完全可以過去,只是普通人不敢過罷了,雖然路繞得有些遠,但對騎兵們來說,這八百里的路程,也只是遲了兩天,因為騎馬會比較快,走這條路,絕對可以保證將士們的人身安全和馬兒的安全,末將不希望將士們還未到邊關,便先死在了自己國家惡劣的天氣和路況下。若是大將軍擔心時間問題,我們騎兵營可以早幾天上路,把在繞路上浪費的時間補回來。這只是末將的分析,最終決定,還是要聽大將軍的。”
聽了她的一番解說後,韓亦蕭的嘴角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對她是讚賞的。其實這處吃人峰是他故意標註的路線,就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做,雖然知道她不是那種溜鬚拍馬之人,但也希望她是個敢說敢言,有勇有謀之人,畢竟是兩國交戰,最重要的騎兵營交到她手中,若是她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或者看出問題都不敢說出來,他怎敢放心把騎兵營全部交給她。
他不怕將士們頂撞他,將士們有自己的意見,可以盡情說,合情合理的他會接受,採納,畢竟一個人再精明,也總有不足的地方,有些人的想法和意見正好可以彌足這個不足,而白九,他果然沒有看錯她,不但有勇還有謀,面對上面的錯誤,敢勇於指出來,即便是那晚發生那種事,她的心中應該是有自責和愧疚的,在這種情況下,思想還能不被左右,公是公,私是私,他真的很讚賞她。
白九見韓亦蕭又不說話了,再次開口道:“大將軍,是不是末將分析的不對?所以大將軍生氣了?”
韓亦蕭看向她笑了,直接道:“白將軍,我將騎兵營交給你帶,很放心。”
白九一怔,覺得他的回答有些答不對題,可看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麼情況,嘟起小嘴道:“原來大將軍是在考驗末將,其實大將軍是故意標註吃人峰,就是看末將是否能看出不妥?”
韓亦蕭一臉認真道:“騎兵營的重要性,不用我說,白將軍應該很清楚,這麼重要的一個營,交給你一個新人,本將軍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不過今天聽了白將軍的一番分析後,本將軍可以放心了。”
聽到他對自己的肯定,白九很高興,大聲道:“大將軍放心,末將不會讓大將軍失望的,騎兵營在末將在,騎兵營不在,末將一定不會獨活在——”
韓亦蕭伸手打斷了她的話:“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就是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也不能保證真的萬無一失,所以只要拼盡全力便可,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知為何,不想聽她說不吉利的話。
“是!大將軍的話,末將記住了。”白九笑了,笑的很燦爛。
看到她這乾淨純潔的笑容,韓亦蕭覺得她真的很美好,如此美好的她,與戰場上的血腥,殘忍畫面結合在一起,真的捨不得讓她上戰場,真的害怕她會有事。
被他如此注視著,墨柒柒覺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下了頭,喃喃道:“大將軍——”
韓亦蕭收回了視線,輕咳了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將兩個摺子遞給她道:“這兩個摺子,一個是新招的騎兵營計程車兵,三日後會到你的軍營,還有新買的三千匹駿馬,都是最好的品種,也是三日後到軍營,到時可能要辛苦白將軍了。”
白九拿著摺子,恭敬的拱手道:“大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會好好的訓練這些新來計程車兵和駿馬,一定讓他們成為精銳的騎兵營一員。”
韓亦蕭滿意的點點頭,淡淡道:“若沒什麼事,白將軍可以去忙了。”
白九點點頭,拱手道:“末將告退。”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韓亦蕭道:“大將軍,剛才末將對那晚的解釋,是真的,大將軍不要生氣,末將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