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你還是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衛原冷冷道:“晏先生曾經為星創出了不少力氣,想必也不想看到兩方反目成仇的一天吧?”
他只留下這句話,就坐進車中,載著人絕塵而去。
晏寧修立在夜色下,愣愣地望著那輛車子遠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如同一尊雕像般站立良久,才低下頭來,盯著自己的掌心:“為什麼……還是抓不住呢……”
……
衛原開車極穩,似乎是為了照顧後座的人,他特地將車速放慢,並且將車裡的暖氣開啟,調高了溫度。
深夜的氣溫比較低,站在外面的話寒風瑟瑟,但車裡卻是暖融融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衛原突然開口,彷彿篤定後座的人是醒著的一樣:“別裝了,人都走了。”
顧盼蜷縮在車後座,身上蓋著方才衛原扔過來毛毯,聞言往裡蹭了蹭,閉著眼睛回答:“你怎麼知道我醒著?”
“你從來沒醉過。”他直視著前方的公路,語氣冷淡,“你自小就是上臉不上頭的體質,能騙得了別人,還想著能瞞過我麼?”
顧盼悄悄撇了撇嘴。青梅竹馬就是這點不好,對方的所有優點缺點都瞭如指掌,站在衛原面前就跟脫光了一樣。
“哦。”於是顧盼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衛原抬了抬眼皮,透過後視鏡去觀察她:“玩夠了?”
“什麼玩夠了?”顧盼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裝傻不理。
見顧盼採取消極逃避態度,衛原仍然心平氣和:“你嘴上說著要報復晏寧修,但卻沒有遠離他……你會引火燒身的。”
顧盼翻了個身,裹著厚厚的毛毯,打量著衛原的身影,過了一會才慢慢道:“不是有你在麼,阿原?”
“我?”衛原嗤笑了一聲,冷靜地指出,“你不會不清楚,事情的關鍵在你身上。只要你不表明態度……我就是插手,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他的目光在後視鏡中與後座的女人相交:“……無論是晏寧修,還是你新簽下的那個蘇雪,都不是會因為一句話而輕易放手的人,你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不斷地給予他們錯覺。”
“顧盼。”衛原喚了聲,道,“你想讓他們內鬥沒問題,但不要用自己做籌碼。”
顧盼從坐墊上爬了起來,靠在椅背上,緊了緊圍在身上的毛毯:“我沒有呀。”
她極快地否認,眉眼彎彎:“我現在不是有主的麼?怎麼會蠢到拿自己做籌碼?”
頓了頓,顧盼雙手繞過駕駛座後的軟墊,纏上了衛原的脖頸,身子往前傾去,俯身在他耳旁輕輕吹氣:“阿原,我是你的啊……你難道忘了麼?”
“嗞啦——”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非常刺耳,衛原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將攀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扯下來,側身將顧盼從後座抱到了前座的格擋上。
“你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衛原的手還搭在她的細腰上,看上去一臉冷漠,但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誠實,順勢將顧盼的頭拉低了些,咬在了她唇上。
顧盼被他這種咬法弄得眉頭直皺,輕輕地抽了口氣,在他胸膛上推了把,趁著兩個人分離的片刻低斥道:“輕點!”
“輕點你怎麼會長教訓?”顧盼那點小力氣對他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衛原不為所動,冷靜地把她的小手按住,又咬了口,“你從小到大,都那麼貪玩……”
這一句的聲音低了些,似乎還帶了點無奈的嘆息。
顧盼睫毛一顫,忽然說道:“這次不一樣。”
衛原彷彿是想要在今天把她所有秘密都逼出來,所以極其有耐心:“哪裡不一樣?”
顧盼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往前一靠,撲進了衛原懷中,悶聲道:“等我把這些事都處理完了……阿雪能獨當一面了……你讓我怎麼做都行。”
她將臉深埋進衛原的胸膛裡,是以他看不見顧盼臉上一閃而逝的愧疚。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的藉口。報復晏寧修是假的,她其實根本不在意囚禁的事情,因為那對她來說一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對蘇秋語說的那些話也是假的,只是為了給讓她產生錯覺,然後把晏寧修當成情敵而已。
這三個人,無論對誰,她個人的愛意都是虛假的。
顧盼閉著眼,無聲地嘆氣。
其實真要說起來,比起原身那種真正的渣女,像她這種徹頭徹尾都在利用別人愛意的人……才是十惡不赦吧。
但是衛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