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臉,我再沒能忍住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把所有的話傾倒而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聶上薰他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他要把他的記憶封存在這個項鍊裡?”
我無語地重重嘆了口氣:“我現在腦子裡真的太亂了,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不是嬰玉錯,我疲倦地抄了一把額前散亂的劉海:“哎,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我無奈地瞅了她一眼,發現她還是在淡定的微笑,笑笑笑,笑個屁嘛,真是的,長得好看了不起嗎,沒看到我已經煩成這個樣子了,真想讓她試試腦袋裡裝著兩個人記憶的感受!
她恬淡地笑著,緩緩開口:“孩子,真正不明白的人其實是你啊。”
我?
我萬分不解地看著她。
她輕聲一笑,繼續道:“你知道嗎?我的兒子並沒有把所有的記憶都放在這顆紫玄晶裡。”她說的是項鍊上的墜子。“他其實原本也不打算將那段令你感到痛苦的記憶放置在裡面,是我偷偷替他多勻出了點記憶碎片,我想讓你知道真相。”
她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明亮,她總是微笑,但這一瞬間,我突然發現,也許她的微笑只是因為某種堅定的信仰,和命運的走向根本無關,我想,就算把她扔到二次世界大戰去當猶太人,或許她還是能夠微笑著接受。
這個發現使我有些不安,因為,即便她下面要說的事情是痛苦的,悲傷的,她也能夠如此笑著陳述。
果然,她繼而開口:“即便真相會令你痛苦,但也比把你永遠埋藏在混沌之中好,只有知道真相,才能從混沌中超脫出來。”
哎,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說的是漢語,腔調卻和英語似得,迷迷糊糊玄玄乎乎,就像在朗讀一本聖經。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你快說重點吧!”
她又笑道:“你看到的畫面,在將他推下懸崖後結束,其實他並沒有死,而是摔入了一個溶洞之中。”
“溶洞?”難道是我們之前……呃。
“是的沒錯,溶洞裡有片靜湖,我兒子發現那裡很適合修煉禁訣,禁訣很傷身體,而在那個地方修煉,他完全不會感到身上有任何難受的地方,他在那裡呆了一年之久都沒有出來。”
我瞪大了眼睛:“一年?”那不成山頂洞人了,哦不,是山底洞人。
她眯著眼睛瞥了我一眼:“直到他聽到一個訊息,他就從溶洞之中出來了。”
我忍不住問:“什麼訊息?”
這回她沒有笑,而是目光深沉地看著我,紅唇輕啟:“嬰珂蓉怎麼死的訊息。”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腦中某一個閘門被開啟了,事實的真相如同流水一般瘋狂地湧了出來,而我卻不敢往前走一步去揭曉那扇最後的阻隔。
我看著她,呼吸不由得窒住,不敢再說一句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她終於開口:“他知道了,嬰珂蓉是被期殊羽陷害而死的訊息,期殊羽並不是真的愛她,而是在利用她,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嬰玉錯拋下他和期殊羽在一起的真正目的。”
真正的目的……
我又想起了那日雷雨夜,那散亂模糊的對話。
“你喜歡皇帝?”
“不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
這難道是嬰玉錯和期殊羽的對話?想起那日我進朝時,皇上看到期殊羽時那激動到無法掩飾的神情,原來他喜歡期殊羽?而期殊羽喜歡的是嬰玉錯?
那麼,嬰玉錯背叛聶上薰,和期殊羽在一起的真正目的,難道是……
“沒錯,是為了替嬰珂蓉報仇。”
我無法置信地看著說話的人,這太荒唐了……
她笑著:“不用害怕,我只是用了讀心訣,當時的你想法很單純,你知道期殊羽並非是有意殺了嬰珂蓉,而只是利用和欺騙的嬰珂蓉,但這卻導致了嬰珂蓉的死亡,所以,你也想讓期殊羽嘗試背叛和欺騙的感覺,你才會一步一步讓期殊羽喜歡上自己。”
她說到這裡,我覺得我終於揭開了腦中的那道阻隔真相的簾幕。
嬰珂蓉和聶上薰在上元節相識,然後是嬰珂蓉去當了兵,再之後,期殊羽的欺騙導致嬰珂蓉喪失了性命,而嬰玉錯為了給嬰珂蓉報仇,拋棄了聶上薰和期殊羽在了一起。
我不禁又想起了重生時的那個夢。
夢的第二個畫面,根本就是嬰玉錯為了接近期殊羽,和他一起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運送黃金,他們的對話分明就是剛剛認識的陌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