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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禁勾起了幾許對往日的懷念,嘴角含笑,輕輕點了點頭:“自是記得的。”
“當時,你這麼個黃毛丫頭愣是就把老夫哄得一愣一愣的。心道這個丫頭似乎與老夫以往碰到的修士截然不同。”玄靈嘖了嘖嘴,又道,“當然你如今的成長亦是不錯的,只是卻似乎更為圓滑了。你原本就是外柔內剛的性子,現在那剛卻又被你磨去了兩個角。”
葭葭沉默了半晌:“人總是會成長的。”
“不錯。人總是會成長的。”葭葭不用看,也能想到玄靈此刻點頭的動作,“成長雖好。卻也能有所保留。”
“什麼意思?”葭葭起了興趣。
“老夫看不到外頭的景象,”玄靈頓了頓,又道,“但老夫以為,就拿先前仙晶一事來說,秦雅大可不必說出來,又有誰能想到在他的身上?怎的說他也是年齡過百歲的人,難倒這修心養性的功夫還不如你等麼?秦雅不是按捺不住。他是不願。老夫以為,正是因為他這一點君子作風長久以來都未曾變過,這才成了口口相傳的君子。有時候,人也可以稍稍堅持一下的。”
葭葭沉默了良久,而後終於嘆了一聲:“我總是在往前看。極少回頭看走過的路。如今被你這麼一講,倒是有幾分懷念起當時的自己了。當時我的處境可說四面楚歌,我什麼都沒有,不過是存在於修仙界底層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修士罷了。卻也正是什麼都沒有,才有那樣的堅持,如今想來,確實有幾分觸動。”
玄靈聞言,復又輕笑了起來:“老夫私以為當時沒有人再敢為難於你除了秦雅的原因之外,還有你的原因。你如今不過回想都有幾分觸動,可想而知當時對那等所謂的高人來說的震撼吧!這等品質,當真是修真界中極少見的,論修為秦雅並非當世第一人,卻飽受推崇,想必也是與他這一點有關吧,他正做到了他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師尊自是了不起的。”葭葭抬頭,目光落到了捏著玉簡,端坐法帳之內的秦雅身上,但見他身姿挺直,葭葭油然想起似乎不論是坐是站,有人無人,師尊的脊背都是挺直的,君子行正坐直的風格已然在不經意間滲透了他生活中的每個角落。葭葭隱隱有驕傲之意,與玄靈說道,“師尊也是我向往的目標。師尊與師兄在我不過頑石一顆之時出手相助,此恩永生不敢或忘,他們在我心中自是不同的。”她說著嘆了一聲,又道“玄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雖說現在因為你的原因,我不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修士了,不過,我可以保留,卻不能欺人。”
“就是啊!”很快,便聽玄靈微有得意的聲音響起,裡頭竟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欣慰,“你怎的說也是老夫照看的人,雖說老夫覺得你不怎麼樣,但在矮子裡頭,還算尚可,你既有這個能力,不妨堅持一下。”
“嗯。”葭葭應了一聲,抬頭看向秦雅,站了起來,朝他行了一禮,“師尊。”
秦雅捏著玉簡的手頓了一頓,抬眼看了一眼葭葭:“是要出去麼?不用了,在島上之時,你呆在這法帳之內就好。莫要離開法帳太遠,莫要亂走動!”
葭葭等到他將話盡數說完了,這才開口道,“師尊,弟子方才說話並未盡實!”
秦雅愣了一愣,片刻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興趣之色,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玉簡,轉頭看向葭葭:“什麼話?”
葭葭行禮的動作並未改變,依舊保持著那樣全禮的動作:“弟子離島確實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帶出了島,然而卻不僅僅是帶出了島,更帶出了東海,帶到了外荒。在外荒一待十五年,直到弟子歷練結束,這才從外荒趕回了東海。弟子深知若是讓外人知曉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是以想穿過正反旋風與無邊渡海回島。中途碰到了梁道友,弟子與梁道友曾經有過相交,若非他喚住弟子。弟子就要直直的衝入正反旋風了。而後我二人自水下而過,穿無邊渡海才來到了島上!”
葭葭一口氣說完,方抬頭看向秦雅,便見他突然猛地一記拍向了一旁的扶手,那松枝木的扶手當下就“啪嗒”一聲斷了一截掉在了地上,而後師尊微怒的罵道:“胡鬧!”
“弟子知錯!”葭葭連忙跪了下來。
卻聽秦雅突然輕笑了起來:“你錯在何處?”
葭葭愣了一愣。對這問題,一時間亦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片刻,遲疑的看了一眼秦雅,回道:“稟師尊。弟子不該有所隱瞞……”
“錯!你連錯在何處都不知道。”這可是秦雅頭一回訓斥於她,葭葭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