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完成了從出竅初期到出竅中期的跨越。
梅七鶴轉頭看向秦雅,靜默了半晌,微微頷首:“你的決定,我多說無益,保重。”
葭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孤獨、寂寥又執著,不似師尊,清楚的知曉何時抽身,他甩不開掌門這個包袱。
葭葭不知如何評判這位對崑崙兢兢業業的掌門,不過確實,他是崑崙歷代掌門之中最為盡心竭力的一位,於師尊,於他們來說,他們先是修士,而後才是執法堂的人;而於梅七鶴來說,他先是掌門,而後才是修士,兩者對身份看待的不同,就必然決定了今日的局面:師尊及早抽身了,可他還在孤軍奮戰。
同情倒不至於,不管怎的說,這都是梅七鶴自己的選擇,也是他的追求,所求不同,也就無所謂幸與不幸。
不過略略沉默,秦雅便轉過身來,俯首繼續手下的動作:幸與不幸不過因人而異。
竹樓小院已然完成,依水而建,臨風而立,水面之上碧波不驚,美的令人心醉。
葭葭放眼遠眺,但見天上彎月倒影入湖,明亮如鏡,水中彎月,自有一番不同的味道,美不勝收。
葭葭感慨了一番:“師尊,先時倒未發現,您這地方當真是倚樓望臨水,淡看崑崙雨。”
竹樓臨湖,此湖面積不大,不過百丈方圓,卻傳聞是來自遙遠臨河的水,豈不是倚樓便望臨水,淡看崑崙風雨?
端的好一處避世所在!
秦雅咀嚼了一番“倚樓望臨水,淡看崑崙雨”,一時只覺這一句形容的甚妙,不禁連連點頭:“這地方確實選對了,前頭幾十年,為師雖然教導你二人,卻因為執法堂的事,不能盡心,現下倒是有閒時了,也好教導你二人一二。”
然而他難得表一次為人師者之心,卻遭到了兩人接二連三的反對,葭葭撇了撇嘴:“師尊,原先便好了,不用了。”
顧朗則更是直接:“不用。”
這般不給面子?秦雅眉頭一跳,看向早已褪去年少青澀,變得成熟淡然的兩個弟子,二人如今早已是崑崙獨當一面的人物,他這個師尊,也早已是出師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