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步歸是個聰明人,見狀微微頷首,只低笑道:“今日鍾某什麼都不曾聽到,若是爾等不放心的話,不日我蜀山出手對付段氏一族的事情眾位也儘可拿捏在手,互相拿捏,那想必再放心不過了。”
與魏探說罷,李忘真終於將目光轉向了顧朗,毫不掩飾雙目之中滿滿的興趣之色:“顧朗,老夫自上回一見你自身所立的劍冢,便深有體會,晝夜不敢或忘,冥思苦想了數月,卻依然毫無所得,今日一見,倒是心中有了幾分不同的想法,要不要來試上一試?”
顧朗低頭,看向手中的仕魔劍,伸手微微安撫了一番,這才開口道:“前輩如許大能,何必再看一遍顧朗的劍冢呢?我師妹不過對你使過一回那等偷轉流年的手段,您便摸出了其中的大概,顧朗的劍冢,您想必也早已參透了其中之能吧!既如此,我二人還拆招作甚?比就不必比了吧!”
在魏探之前,顧朗明明還是一副想要與李忘真比劃數招的模樣,當時手都已覆上了仕魔劍,眼下卻突然開口拒絕了,著實令人費解。
“前輩經天緯地之大能,我等小輩沒個幾千年的功夫,誰也不敢說能夠及的上您。三言兩語,一點端倪便能看穿我崑崙不外傳的秘事,這等能力,天下幾乎無出其右,您在與我等比試之前想必心中也早已有了謀算,不如且說來聽聽吧!”
“顧朗,你這是何意?”一旁的鐘步歸皺了皺眉,一臉不解的看向顧朗,葭葭見他面上驚愕表情不似作假,竟是連他也不知道李忘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李忘真笑了笑,也不反駁,只是輕嘆一聲,看向眾人,忽地嘆道:“數月前,李某見崑崙後輩進退有據,少年英才層出不窮,又有云開書院那等第一流的修士培養之地,深感我蜀山後輩若僅靠當年祖師爺留下的七宗劍法,早晚會有湮滅的一天。”
“世間萬物,莫不如此。強者為尊,這是修真界的規則。李某如今數千歲的年紀,想想同輩修士,妙無花身啟雲開書院造福眾人,小輩中秦雅享天下聲名,將出《神州遊歷錄》造福世間修士,我蜀山修士於這點之上怎能夠無動於衷?”李忘真笑了笑,又道,“苦思數月,李某亦有所得,結百家所長,有崑崙劍法的精髓,亦有蜀山劍訣的俠氣,也自成了一份功法,準備福澤我蜀山後輩。方才我與諸位對招試了一試,發現確有幾分可行。”
原來李忘真出言指點眾人的背後便是試試他那新創的功法,就方才所見的寥寥幾招,確實不凡。
“我這功法便不在諸位面前使了,欺負小輩,總不是明智之舉。”李忘真笑著眨了眨眼,這個幾千歲的老狐狸在這一刻倒是多了幾分別樣的趣色,“爾等都是這一輩修士的頂梁,如我等這些藏神修士飛昇也不過多少年的光景,總有輪到爾等一開口震動四方之時。”
原來竟是如此,拿他們試了試新創的劍訣,這人當真是既叫人生出了兩分怨氣,又怨的不夠徹底,只能深深受了。
“我等正道修士行事之間可以有心計,可以用手段,但莫忘了,正道正道,正與魔最大的區別便是在一個正字,行事之間還需謹記才是。我蜀山劍俠創派本為俠道,自要貫穿一個俠字,唯有心胸懷俠者,才有可能最終得逞大道。”李忘真感慨不已,似是他多年所得,不過雖是說給眾人聽的,但是大家都明白此一句是說給鍾步歸聽的,鍾步歸要手段有手段,要資質有資質,大抵李忘真覺得唯有一個“俠”字,鍾步歸還缺三分火候吧!
而這位在蜀山上下聲名赫赫的後輩也並未辜負李忘真的期望,當下點頭:“步歸明白。”
李忘真滿意的點了點頭,訓誡完自家的小輩,又看向葭葭等人:“王道崑崙,霸者無匹,但這霸道之下,也莫忘初心,此是修士存在的初衷。”
眾人連忙應是,可總覺得如李忘真這樣的人會當真沉溺於在小輩面前做訓誡之事麼?這些話其實不用李忘真講明,在場的皆明白,但是他特意提出此話,再聯想到妙無花、秦雅與李忘真本人之舉,幾人總覺得似有深意。
但李忘真說罷便不再將話題放在這等事情之上了,而是收了長劍,提起了歡喜:“段氏一族不肯名正言順的去崑崙求人,反而偷偷摸摸的將人帶走,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那等通神太過危險,很有可能對那會通神道的女修有性命之憂。”
這話一說罷,便見崑崙幾位修士面上染上了幾分焦灼,李忘真擺了擺手,安撫住了焦灼的崑崙修士:“莫急,李某在這裡與幾位保證,定然還你們一個好好的通神小修士,只是此事必須全然交由李某來處理。”
“李真人,您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