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倒叫原本覺得尷尬的三人一瞬間不知為何,竟出了一聲冷汗,原先心裡頭還在想師尊倒是魅力不小,連梵天這等女修居然都對師尊有所好感,但是秦雅這話一出,卻分明是覺得梵天的話不盡不實了。
“她的話我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但是絕對不可能盡數是真的。”秦雅道,“聽起來倒是也講的通,對我有好感,所以當年不取我性命。但梵天此人會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輩當真一見便生出好感麼?彼時,她一千多歲了,可不是那等十幾歲閱歷不深的修士。”
這種感覺,其實葭葭倒是有幾分認同,她如今兩百歲有餘,若是當時年紀小之時,或許當真會生出幾分少女心思,但這等年紀之下,多年的經歷可不是白費的,就葭葭自己而言,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倒也有幾分道理。但是說不準首座魅力驚人,梵天一見傾心也是有可能的。”諸星元摸了摸鼻子,笑著打趣道。
整個崑崙上下,也只有諸星元有這等膽量,隨意開秦雅的玩笑。
“我不想去管這些事情,總覺得梵天知道的事情不少。”秦雅輕舒了一口氣,卻道,“好了,此事以後再提,當務之急是在這座秘境裡找到我等要的東西。”
即便梵天知道的東西不少又如何?梵天的身份輩分擺在那裡,若沒有完全的憑據,誰也無法拿她怎麼樣。就如同當年蕭白業犯下的事,若無絕對的憑據,沒有人敢去責問他。
“此地我查探過了,並沒有修士或者妖獸之流危險的東西,只有這些大大小小的石洞,瞧著似是並無危險,但要找出來也絕非易事。”秦雅說著,翻手攤開一張紙,葭葭、顧朗與諸星元三人圍了上去,卻見他以筆墨圖畫,畫了半張地圖,“這一片是血沙之地,有幾十位古戰修,這一塊就是我等現在呆的地方,怪石林立,看不懂是為何。這秘境似是極大,總之我在此地逗留了數月,也未找到盡頭,熟悉的也不過是這兩片地方而已,再過去是一片深淵大澤,那大澤極深,以我神識打探的盡頭,那大澤中便連水中應當有的獸類都不曾出現過,總之有些不同尋常。”
秦雅的神識範圍比起他們更是要遠上不少,按照秦雅所說,那大澤平靜如一汪死水,素日裡湖面上連水泡都看不到,那麼這極深的湖水要麼當真是死水一片,不過這種可能性當真不高,要麼便是有更可怕危險的存在了,先時他們三人未入此間之際,獨秦雅一人也不敢隨意入水,只好先在這一片怪石林立的地方搜尋了起來。這是最原始的辦法也是最笨的辦法,但是除此之外,他著實想不到旁的好計謀。
“石洞之中並無什麼特別大的,此地大大小小的石洞我都進去打探過,像是最最普通的石洞而已。”不過秦雅也不敢確定,更何況,這秘境入口以血月獻祭,這等光入口便如此危險的秘境絕對不會是好相與的。
“難道不過是擺設麼?”諸星元聽了秦雅所言,回頭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洞,“說不準是哪位喜好雕刻怪石的修士所建。”
“我當真看過,並無什麼奇怪的地方。”原本諸星元所言,也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只是沒成想,秦雅在此地逗留的數月之中還當真看了一番。
“有些棘手啊,首座,你說這秘境那麼大,那功法秘笈的缺失部分,還有連葭葭這法衣的問題要如何去做。”諸星元嘆了一聲,“很是困難。”
“我也不知,便連此秘境的入口也不過是我從古卷宗中推測出來的。”秦雅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葭葭,但見她眉心之處時不時有淡淡的紅痕顯現,因著那紅痕極淡,又為葭葭額前的碎髮所遮,顧朗與諸星元二人還不曾注意到。
葭葭深吸了一口氣,眼下境況,可以說束手無策。師尊這兩片地方是查探過了,那麼下一回,必然是要去那片不見底的深淵大澤了。
古人有云,深淵大澤,必然生龍。說的是龍這等神物所出現的地方不是大海便是這等深淵。這一句話其實也不過是一句總括罷了,所謂的龍指的是可怕的事物,並不一定是龍這等神物,很有可能是旁的危險的東西。可怕的妖獸或者其他。
眼下那條大澤,當真可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葭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深淵之底會有可怕的事物出現。
一旦有了這等想法,葭葭便覺得心頭的緊張懼怕感愈發強烈起來,身體也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一行人向著秦雅所說的那片深淵大澤行去,飛出一段距離,顧朗只覺得今日的葭葭有些不對勁,她的身法可以說是幾人裡頭最快的,即便不走在最前頭,也當與他們比肩才是,可現在,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