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叱一聲,聲音有些慵懶:“若當真輪迴的話,那麼少辛又是誰人的棋子?”
“這……”葭葭一時說不出話來,卻不自覺的抬頭,望向虛空:若當真有一物能拿左少辛做棋子的話,那麼就應當是頭頂的青天,一種名為天道的東西。
“天理昭昭,本就難說的很。”“他”打了個哈欠,似是有些困頓,近些時日,他極少出來,而且還時常哈欠連天的,也不知怎麼了,“你就莫要多慮了,趕緊想辦法。那施咒術的修士膽子這般大,對你施咒便也算了,可如今你我一體,你倒黴,我也要跟著一起倒黴,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此人既敢動手,就得想過反撲之時,咒術會反噬,人也會!”
那人再狂,隱的再深,禍從口出的道理,總有讓他明白之時。
在茶水鋪子口略略一頓,葭葭便走入其中,尋了個臨街的位子坐了下來,愁眉不展,似是很為這幾日的事情煩心。坐了半晌,便聽鋪子口有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姓趙的,你出來,看我不砍死你!”似是一個築基修士在叫囂,也是,若他修為高一些,哪怕只到金丹,也足夠能讓他暗地裡動手了,完全不必放到檯面上來放狠話。
叫囂之下,一位面容清秀,衣帶之間穿的極為富貴的修士走了出來,“譁”一下取出摺扇,輕扇了數下,這樣子倒讓葭葭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想到了一個一年四季,摺扇不離手的修士——段玉,只不過拿他與段玉比還當真有幾分辱沒了段玉,段玉倒是有幾分真瀟灑,此人卻不知為何,配上那峨冠博帶,歪斜偷笑的模樣,竟生生的多了幾分衣冠禽獸的味道。
“六藝龍門會期間,”那修士說著邊用摺扇敲打著手腕,眼中得意至極,“不得在平州城中動手,你忘了麼?”那修士說著瞥了一眼正巧經過此地的巡邏金丹修士,“我便不信有真人在此,你還敢放肆!”
巡邏經過的金丹修士不明所以,卻也依言乾咳了一聲:“平州城中不得動手,違者法令處置。”
這話說罷,那叫囂的築基修士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姓趙的修士,“呸”了一口,無法,只得轉身走了。
旁人眼見沒什麼可看的,便也退了,唯有葭葭,雙目微亮:“這姓趙的修士怕是要倒黴了。”
得意的看了眼周圍,將周圍眾人的鄙夷視若未見,那姓趙的修士頓了頓,竟提步向著葭葭的方向走來。
葭葭輕叩著案桌的手不由有些攥緊了,同時眉頭直皺:這不會又是什麼三糟九難吧,她可不想平白惹上什麼麻煩。)
第八百九十三章 看客
眼看著那人朝著自己這邊過來了,葭葭皺了皺眉,起身,徑自從後頭準備繞出門去,只是便在此時,聽得茶鋪門口又幾聲吵吵嚷嚷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夾雜著幾聲尖叫:“怎麼回事?這個築基修士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什麼怎麼回事?茶鋪中的修士愣了一愣,很快便有人起身探了出去:“死人了!”
這等探出去的都是好事者,一經發現,自然是立刻便叫了起來,彷彿如此,看著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就能給自己莫大的安慰一般。
葭葭皺眉,她就在臨街的位子旁,還未離開,自然是一眼便看到了方才那衝出去的修士突然倒了下去,葭葭不由皺眉,本能的轉頭看向那向她這個方向走來,衣冠楚楚的修士,熟料還未走兩步,那修士臉色大變,也在幾乎同時,倒了下去。
茶鋪一瞬間的安靜之後便是激烈的吵鬧聲,各種議論紛紛不絕於耳,葭葭皺眉,先時她只看到那跑出去的修士對茶鋪裡的這個動了手腳,似是撒了把藥粉,也不知是何物,葭葭當時動了動,摸了摸那些藥粉,藥性並不強烈,並不會殞命,大抵會吃些苦頭罷了,哪知瞬間會變成這個樣子,葭葭皺眉,果然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恐怕巡邏修士要來了。
她料的不錯,高階修士鬥法,即便生死之局,平州城中巡邏修士每次都能完美的避開,不上前拉住眾人,而一旦低階修士打鬥,更遑論鬧出人命了,平州城的巡邏修士都能迅速趕到。對於這等舉動,葭葭也見怪不怪了,畢竟巡邏修士皆不過金丹修士,高階修士鬥法,哪怕半招偏了,落到身上,那麼巡邏修士不死也會重傷。惜命而已,實力為尊而已,並無什麼奇怪的,若是看到高階修士打鬥,金丹修士還上來拉扯的話,那當真是犯傻了。
只是眼下,巡邏修士一接手,恐怕現在這些呆在茶鋪裡的修士都走不開了。
“死人了,諸位不能離開此處!”那生的一臉正氣的金丹修士走上前來,手一揮,制止了正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