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但是殺之又覺得可惜。
郭嘉的意思,曹操其實很明白。郭嘉是想,對劉備,殺是殺不得。那便著手就用逼迫的,也不絕對不能讓劉玄德如此的左右逢源。他在皇帝那裡是皇叔,在曹操這裡是亦敵亦友。就憑著他能來回安然地行走在皇宮和司空府之間,這人,也絕不能姑息妄縱。
曹操撐著額想了好久,到底還是開口說道:“既然董承處斬是年後,那便看看劉玄德如何處置此事。若照舊如此,年後定罪監斬之責,便勞駕劉皇叔吧。”
郭嘉聞言眨了眨眼,坐回座位,沉默不語了。
而這時也不知道跟一邊的賈詡說道什麼的程昱忽然抬起頭,皺著眉輕輕地開口:“宮裡那位董貴人……似乎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吧?”
曹操隻眼睛一眯,手一揮,冷笑了下,沒做任何答覆。但看錶情卻已經把答案告訴了在座所有人:董貴人,別說是身懷六甲,就是即將臨盆,甚至是已有龍子,她的結局也只有一條!
政治這種東西,你敢玩,你就得敢輸:曹操和劉協的這次較量裡,一方敗了是實實在在滅門抄家,三族全完;另一方敗了,則只是丟妻喪子,砍掉一半幫襯臂膀。光從這一點事後結果講,曹操對劉協已經算是仁慈了。
對於這種結果,所有人都是瞭然於心的,就算有對那位董貴人的可憐和悲憫,也沒有人真正不開眼的在這會兒提出來。
府議結束,眾人退出司空府的時候。郭嘉刻意落在了後頭,等曹昂出門時,郭嘉跟幽靈一樣出現在曹昂身後,拿那隻蒼白瘦銷的手,輕輕地搭上了曹昂的肩膀:“”大公子,哦,不對,大公子現在已經立府,嘉該叫你曹子修將軍了。子修立府後,可還沒想到請嘉暢飲,實在是不應該,不應該呀。”
曹昂先時被郭嘉的忽然出現嚇了一跳。轉身見是他,才略略緩了緩神,疑惑地開口問道:“先生這些時日不是被禁酒了嗎?怎麼如今禁酒解除了?”
郭嘉輕咳一聲,摸摸鼻子,壓低聲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小酌,小酌耳。不可為外人道。”
曹昂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什麼也沒說。很沒原則跟著郭嘉往自己新府邸去了。
到了新府,曹昂很上道地讓近侍準備了酒菜,然後就在花廳跟郭嘉一起邊吃邊聊。
郭嘉坐在案前,端著面前的小酒碗,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曹昂的新府:“子修這將軍府,上下打點的不錯嘛。”
曹昂笑著搖了搖頭:“這都是母親和幾個姨娘辛勞。新府剛落成,皆是她們在忙前忙後,為昂操持呢。”
郭嘉笑了笑,轉著小酒碗滿臉揶揄:“子修府裡倒確實是該有位女主人的時候了。”
曹昂臉色微微紅了下,然後還是冷靜地抬起頭:“先生可知,父親到底為昂選定了哪家閨秀?”
郭嘉挑挑眉,故作神秘地呵呵直笑。等笑的曹昂臉上有些掛不住,才壞心眼兒地指指北邊提示道:“大公子,想想元常去了哪裡?”
曹昂一愣,隨即了悟,拿筷子夾了根兒蘿蔔絲後偏著頭思考了下:“北方的話,難道真是甄家?”
郭嘉聳聳肩,繼續有些糾結地攥著小酒碗:“聽說甄家五位小姐,上頭三位皆已經許人,四女早夭,只有幼女年方及笄,待字閨中。所以,如果元常此行得定,大公子將來的夫人應該是這位五小姐了。”
曹昂眨眨眼。雖然在郭嘉說起自己將來老婆的時候,曹昂還有幾分靦腆和不好意思。但是好在很久之前,郭嘉就給他打過預防針,所以對於聯姻這種事,曹昂並沒有太多排斥。對於自己將來的妻子會怎樣,曹昂想的更多的是這個將於他福禍與共女人,會不會有足夠的心智,能不能幫到他?會不會擔起曹家長婦的責任?能不能承受她將來可能要面對的一切?而至於這個女人的長相,身材,甚至文學素養什麼的,曹昂都沒有過多心思關注:能有才有貌最好,若是沒有,他也依舊會敬她*她。
似乎是猜到曹昂到底在想什麼,郭嘉輕聲地開口:“大公子放心。在派元常去河北之前,主公已經著人打聽這位五小姐了。聰慧賢淑,品貌一流。倒是個不可多得的兒婦人選。而且此女曾得相士之言:有大貴之象。主公雖不信這個,可卻不保證其他人不信。不然元常也不會如此急促趕赴河北,要知道甄家可是死了二兒子沒多久,這五小姐還在兄喪之中呢。”
曹昂長大了嘴巴:不是他驚訝,而是他老爹做事還真有些雷厲風行:貌似他挑的兩個兒媳婦都是在人家守喪的時候看中的。這位所謂五小姐要守兄喪就不說了。便是他二弟的未婚